的回答而蹙起眉宇时,绝渡也答得果决:“毁掉他,他也会待在我身边。”
“他只能是我的。”
“……”
寐和纪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微妙的情绪。
“你……”
寐拧着眉思索了片刻后,朝前微微探了探身子,试探性地问道:“不是真的爱上小凌风了吧?”
“没有。”
寐的话音刚落,就得到了绝渡不假思索的回答。他脸色平静无波,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个问题的出现,语气淡淡地回道:“我承认我对他在意了,但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抬眸对上了好友两双凝重的眼神,绝渡顿了顿,这才继续道:“凌风的性格我很清楚,也猜到他跟大姐这场对立中,大姐陷害的成分居多,这件事我自会查明。凌风让我失望的,只是他的,忠而不实。”
“我明白他作为一个奴隶的忠诚度,也清楚他的实力、野心、企图,但作为一个私奴,他对主人的绝对坦诚,从来都没有达到标准,甚至在我多次打算赋予他更多权力和自由时,更会加剧他的不坦诚,甚至撕裂他本就浮于表面的忠诚听话。”
“我给过他机会,甚至在他将我故意放出去的小哑巴劫走并自投罗网后,我也给过他坦诚的机会。只要他肯老老实实说出来,哪怕只是一句‘我没有做’,我都不会对他这么失望……但很可惜,至始至终,他都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作为他主人的我,为了保障他自己的安逸,一次又一次选择隐瞒。”
面对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绝渡难得完全吐露了心声,一口气解释了清楚。
忠而不实,一直以来都是绝渡对凌风调教的最大重心。
从最初的调教开始,无数次的惩戒和调教,都是围绕着这个点展开。绝渡已经记不清自己警告过凌风多少次,让他不准再擅自用恶意去揣测自己的主人,只是直到小洛的事情之后,凌风依旧没有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这大约,跟他骨子里的脾性,跟他本身的野心有关。
在凌风的骨子里,他只信任自己本身,就连他这个主人,他也没有付出过完全的信任。他的一切忠诚,都是建立在自我的保护上。
绝渡想着,既然改不了,索性就毁掉。若是任由这样的脾性发展下去,对于他作为家主,作为一个掌权者,或者作为一个主人,都有太多未知的风险。
他不会放任任何定时炸弹在自己身边,甚至是在自己枕边放置着。
“所以你打算毁掉他?你觉得这像是你正常的作风?”
似乎是不认同绝渡的说法,寐的眉宇拧得更紧:“按你以往的性格,若是对一个奴隶失望,你百分之百就是将奴隶毫不留情地遣回罪夜岛去。好,退一步讲,你说你对凌风只是‘在意’,那么,是怎样的‘在意’,会让我们堂堂一个家主大人放任自家奴隶在自己头上拔毛?”
“你明知凌风要去劫人,却特意把小洛放出来给他劫走;你明知道凌风本身的手段和野心有危险,你也愿意再还没有完全调教成熟的情况下尝试放他掌权;你明知道你大姐跟凌风之间或许有了要以命相搏的恩怨,你还是曾经想过要站在凌风这边去对抗你大姐;你明明觉得作为私人奴隶凌风不合格,却依旧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你仔细想想后再告诉我,你确定你这是‘在意’而已?”
“……”
绝渡抿着唇,原本倒扣着在桌面上敲击的动作顿住。他缓缓垂下眼帘,似乎因为寐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
越说越上头,寐从座位上“噌”地站了起来,精致的脸上挂着不满的情绪,瞪着眼前垂眸不语的家伙。
“阿渡啊,我知道你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正经恋爱,但好歹看过听说过吧?怎么就单单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你这是一个‘没达到爱’的人会做出来的举动?”
“寐,你冷静点。”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纪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身侧好友在绝渡面前毫不隐藏露出真性情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将激动得站了起来的寐拉回座位上去,“奴隶和正常人还是不能一视同仁的。”
“不能个屁!我特么花了几年的功夫辛辛苦苦给他养出来的人,可不是真奔着给他养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自我的私奴去的,我可完全是照着他的喜好调教的人,现在给他糟蹋成这样了!你还不如交给我,我给他找个更靠谱的主!”
“他是我的奴隶。”
一直沉默思索着的绝渡终于抬起了眼眸,眸底翻涌着更为深沉的暗色,神色冷厉地对上寐的眼:“他做不到完全信任和忠诚,甚至已经做出背主的动作,付出这样的代价已经是仁至义尽。”
“呵。”
坐回去的寐回视着他,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讽刺了回去:“你跟我谈奴隶和代价?但凡你还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我都不会费半点功夫在这里跟你废话。但是你不是,爱上你家小奴隶而不自知吗?”
寐又将身子凑上前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绝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