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难得是个小晴天,白宙背着个小包蹦蹦跳跳出门,蒋舸护着白淳收拾东西。
“你看见他的手机了吗?”
“什么?”
“白宙的手机。”蒋舸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白淳把拉链拉好,蒋舸伸手接了过去,“随口问问。”
白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他刚说完,白宙趴在门边喊他们,“快点呀。”
这一打断,白淳也没有继续再问,蒋舸自然不会多说。手机可以隐藏人的很多秘密,你喜欢的人,你爱的东西,甚至包括你的位置。
“不去见他们?”
“没必要。”
白父不承认承认白淳是自己的孩子,那他自然也不会允许白宙成为他的污点。而白母,她的自我和思想已经牢牢的和白父捆绑在了一起。
白淳摇摇头,拦下一辆出租车。
说来也奇怪,白宙醒后对白父白母没有半点眷恋,如果没人在他旁边提及,他似乎不太记得自己除了个哥哥还有别的亲人。
白淳起初也不理解,是陶桃告诉他,“你以为你走的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你比他幸福,你早早的离开了,很多事都是现在才知道,但他却在更早的时候就目睹了一切。”
白宙出院的事情白淳只通知了陶桃和她父亲,他们约好在车站见面。
“会好起来的。”蒋舸拉住他的手。
白淳坐在中间,白宙看见两人的动作,赶紧也将手伸了过来,“我也要拉手。”
“……”
蒋舸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好像带了个电灯泡回去。偏生他还无辜的看着你,蒋舸头痛的分出一只手给他,“拉吧。”
“谢谢蒋哥。”
医院到车站的距离并不远,陶桃撑着把伞站在售票处,碎落的阳光像金子一样洒落在伞面上。
“这里!”她踮起脚向几人招手。
“姑父呢?”
“他局里有事,推不了。”
白宙抱住她的手,摇晃着道,“姐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白淳没和他说是离开安城去别的地方定居,而是找了个借口,说是去旅游,要很久才能回来。
陶桃把伞偏在他上方,笑了笑,“到时候吧,我会去找你玩的。”
她转过身盯着白淳,额前的碎发随风起舞,“走吧,东西我会替你给他们的。”
白淳对她突然展露的笑靥有些恍惚,事实上,两人针锋相对已久,从高中开始,陶桃就不喜欢他,甚至是处处为难。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想来两人根本不会见面。
“谢谢。”
陶桃拍了拍白宙的背,“去吧。”
等几人进了安检口,白淳从透明的玻璃窗往外看去,瞧见陶桃撑着伞往回走,身影寥落,
蒋舸拉住他的手,“会好起来的。”
一上车白宙就开始睡觉,他昨晚兴奋到深夜,拉着白淳的手说个不停,两人回忆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直到后半夜他才开始睡着。
“要睡吗?”
蒋舸把肩膀递给他,示意他可以靠着睡觉。
“不了。”
“我睡不着。”
“还是担心?”
蒋舸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心病,嘴唇在他脸上轻啄了口,手指打着圈的在他掌心游走,“不要怕,没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父亲没有这个权利,不要担心。”
“不是这个,”白淳反扣住他的手,目光定在了白宙身上。他睡得很熟,戴着可爱的青蛙眼罩,整个人沉在美梦当中。
有时候白淳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等他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
“有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