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沈棠拉过文文的手,表情无比自然地替他接下去,“我刚送他的。”
他费力地挣开于淳的搀扶,瘫坐到医院走廊的座椅上,朝文文勾了勾手。
察觉到林文文打量的目光,沈棠嘴角一扯,毁气氛的话张口就来:“看什么呢?老公帅吗?”
林文文战术后仰,小脸一垮:“瞎说什么……”而沈棠倾身而上,顺口接到:“瞎说什么大实话?”
路过电梯时沈棠忽然扒住了墙壁示意他停下,林文文疑惑地问他:“你知道他在哪?”
虽说有些不赞同他的做法,可现在有更急的事情,只能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跟于淳道歉解释了,文文看着于淳飞奔的背影彻底消失,搀扶起沈棠往咨询台走。
失去了文文的搀扶,沈棠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迅速苍白起来,他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肺中火烧火燎,他虚弱地半蹲着咳嗽,似乎半点力气也没了。
林文文:“……”这么壕气?
他们随指示到了相应楼层,发现某个方向有大量身着正装的保镖看守,便过去问问情况。可无论林文文怎么说,那些人都三缄其口,问就是“不知道、不行、不许进”。
这下于淳站不住了,双眼震惊地瞪大,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什么情况啊,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这都求婚了?”
“你!你等着!”于淳狠狠瞪了沈棠一眼,站在原地犹豫两秒后还是选择奔了出去,转头凶恶到:“我马上回来,不许欺负他!”
于淳拧了拧眉:“这么麻烦,什么东西啊?丢了就算了,我给你买。”
“啧……真好骗~”沈棠将文文的手覆在面颊上,指缝中漏出的眸光中带着得意与狡黠。
刚刚那些果然才是错觉吧!这个人真是一等一的恶劣!
在这碰了一鼻子灰,却连在玻璃窗外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求到,还被保镖礼貌地赶到了其他楼层,林文文沮丧地垮了身子,闷闷地坐在楼下的座椅上,看着手机发呆,期盼着能不能收到庄云糺安好的回复。
被说中的文文神色有些尴尬,点点头,又摇摇头。沈棠抬手扶住文文的后颈,将他搂得更近,细细嗅他身上的味道缓解身体的不适,轻飘飘地笑了声:“果然是个傻的。”
这会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林文文觉得自己是傻了才会信他,跟他来医院,于是更不想理会他,不耐烦地抖开他的手臂:“你连人都见不到。再说,见到又怎么样,医生都说不准的事,你比医生还能耐?”
林文文也有些疑惑,有个念头被蒙了层灰,让他捉摸不透,他似有所感地看向沈棠,后者比出教室前还要虚弱,面上毫无血色,闭上眼睛都可以完美cos尸体了。
算了,反正他做得越多,林文文欠得越多,他都是要加倍索取回来的,也不差多做件好人好事了……也许也是当时看到傻兮兮的小孩哭成那副样子,心软了吧。
看他似乎有话要说,林文文将耳朵凑了过去,暧昧的气音打在他的耳廓上,刺激得小脚趾都蜷了蜷:“不记得我们的小秘密了?嗯?把那个傻大个支开,我陪你去看庄云糺。”
不起来了,他瞪着那人,将呆滞的文文护进怀里:“你凶他干什么!”
倒是于淳走了几步突然一顿,疑惑地问到:“我们来医院干什么来着?”
林文文明了,沈棠是来履行救治庄云糺的约定的,那确实不方便带着于淳。
这一刻的沈棠在走廊的冷光下显得有些孤寂,五官藏在了阴影里,看不分明,只觉得这个人好像也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嚣张、无赖,艳丽与张狂之下或许藏着浓厚如血的愁绪。
又能怎么样,啧,好心换了这么一句话。说什么林文文傻,自己也是个傻的,骗走一个人还不容易?自己都是强弩之末了,还大费周章跑来救个仇人家的孩子,呵……傻子
沈棠的神色轻佻,把玩着文文的手指:“这不是没求成嘛,呵,文文说要把戒指还我,还不上我就赖定他了。”
“不用给我买,是……emmm,是……”林文文编不出了,目光乱飘,显然有些慌张。
于是他飞快想了个理由,回头看着于淳:“于同学,我好像有东西落在车上了,你能帮我找找那辆车还在不在吗?”
沈棠靠在林文文身上休息了一阵,感觉恢复了许多,便勾住林文文的肩膀凑头跟他谈条件:“我一会去帮你看看,如果能救他,你便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沈棠低着头哼笑了一声,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没准呢?也没哪个医生是拿命去医的……”
操!沈棠急促地深喘着气,咳得通红的眼眶看向被裹在男人怀里的林文文,所以为什么要为这个傻子来这种地方啊……
沈棠摁下电梯上行键,指着墙上的楼层指示牌,绵软的腔调中透露出一丝嫌弃:“重症监护室啊白痴,你以为去问护士她就能告诉你?”
看着病弱得像是转眼就要晕倒的沈棠,两人却是再也没提检查的事了,扶起他就走,像是根本忘了这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