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技侦现场勘验完了?伤员安置完了?嫌疑人抓到了?整件事都他妈调查清楚了?!”
“背叛我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邵呈问道,“你呢?你背叛我了吗?”
他连指尖都在发颤。
“刘局下的令,今天撤离……”面对顾白突如其来的勃然大怒刘天宇的声音越说越小,“案件全权交由南国禁毒支队……哎!老大你去哪儿啊!”
邵呈停在了某个距离上,他冲着虞竹笑招了招手。
海岛上的海风奇大,吹得邵呈衣角猎猎,邵呈看着虞竹笑,眼神始终温和。
刘局的脸色僵了僵,他掐灭了烟,“你有什么不服的吗?”
刘局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白,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碾进了沙土里。
顾白的胸膛也跟着剧烈起伏,但此刻他却一句话却说不出来。
“毒贩资料、证据链都在烟海,之前所有的调查都在我们这里进行,哪有说移交就移交的?”顾白质问。
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当人被拉到虞竹笑面前时,他的两耳顿时嗡嗡作响,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一片空白,死一般的寂静后他才缓缓呼出一口几乎让他窒息的气。
如果说邵逸风是一头雄狮,高大威猛,利爪和尖牙能够轻而易举将猎物撕碎,那么邵呈就是那称霸草原的狮王,他平时威严沉稳,你根本瞧不见他不顾形象撕咬猎物的样子,当他离开原本的匍匐之地,你才能看见其背后堆积的累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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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顾白一进现场就有队员认出了自己的队长,小刘见到顾白立刻喜出望外,赶忙凑上前去,“老大,你终于醒了!”
卲呈见他紧抿着嘴唇,给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首先便退了出去,很快就有一个身影被推搡着进来了。
邵逸风的眼睛微眯,在看清楚门外来人的那一刻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不顾背后伤口的疼痛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了。
多年来在心底烙印下的恐惧从未淡薄,在这一刻更加鲜明地袭来,虞竹笑不自觉收紧了一侧的手。
邵逸风看着虞竹笑朝邵呈走近,他想出手阻拦但他一有动作便被身边邵呈的保镖拦下,双手反剪在背后,此时他瞳孔骤缩,他看见邵呈将手搭在了虞竹笑的肩头,并未有过多的停留,那只手顺着光滑白皙的脖颈往上,将几缕凌乱的发丝绕在他的耳后。
而虞竹笑好似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他慢条斯理地穿上了鞋,从床上站起来时正好与从门外进来的邵呈碰个对眼。
虞竹笑的身体有些僵硬,连带着走向邵呈的步子也机械了起来,眼珠子像是生了锈,邵呈的脸在他的眼前一帧一帧慢慢放大。
“刘局和宋副局呢?”顾白环顾一周没见到自己要找的人。
也怪不得值班刑警,顾白一身病服外面套了个皮夹克就往里冲,像极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市民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边里面出了内鬼!”刘局厉声道,“行动全面崩盘,毒贩洞悉了我们所有的行动,事发地又在南国,现在对方局长正拿着这件事戳我的脊梁骨,你说我给不给?”
“他们应该在指挥车里。”刘天宇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红蓝警灯的指挥车。
只见顾白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怒然转身,朝着指挥车走去。
“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和自由,你该给我一个答案。”邵呈深邃的眼角盯着虞竹笑。
连邵逸风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一惊,阿俣是跟在邵呈身边最久的人,几乎是左膀右臂的存在!
顾白话不多说,直接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
一件黑色的物体递到了虞竹笑面前,他顺着视线过去定睛一
阿俣浑身是血地被两个保镖架着,两个被鲜血浸透的袖管空空荡荡,一双腿绵软地垂着,如果没有两边的人架着,他现在只会是地上的一块带血的烂泥!
戒线,全副武装的刑警在周围巡逻,有不少民众站在警戒线外对这里头指指点点。
老远顾白就闻到了浓重的烟味,他一走近,两个躲在警车后面抽烟的两个老刑警就发现了他。
顾白听后立刻便转身往指挥车走去,但被刘天宇叫住,“老大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们队今天就要撤离了。”
顾白从人群中挤进去,立刻就被看守民众的刑警拦住,“这位同志,这里禁止入内,警方查案请配合工作!”
虞竹笑脚才刚沾地,门就被人粗暴地从外面打开,一行黑衣制服的人闯了进来,门板摇摇欲坠立于一侧。
两人还来不及询问他恢复得怎么样了顾白就立刻劈头盖脸问了下来,“为什么今天撤离?事情还没调查出任何进展,怎么能现在就撤离?”
一旁站着的宋副局长也同时熄了烟,他拍了拍顾白的肩背,语重心长道:“知道你这个案子你跟了很久,但事到如今全局上下都要进行清查……你也别让刘局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