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的房屋建筑在森林的中央,层层绿荫内开辟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天地,不远处有一池清澈的湖水,有玄坐镇的这片领地是这片森林中少有的伊甸园,所以翠西经常可以在湖水边看到诸多温顺无害的食草魔物优哉游哉的饮水嬉戏,这也让她开图鉴的大业在这段时间里进行的顺利无比。
可能是因为魔女本身对自然的亲近,让这些魔物也感受不到她的威胁,至少在她摸摸它们顺滑的皮毛(顺便薅一点),偷偷剪一点指甲屑的时候,绝大多数魔物都是懒洋洋的抬眼看了眼她,咩咩哞哞的叫两声以后,就随她去了。
但是相比较她顺利的收集,在烟丝仿制上,翠西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而关于翠西遇到的阻碍,就要从制作魔药的基础开始说起。
在制作魔药之前最重要的一步是对于原材料的处理,除了最基础的蒸馏、干炒、炼制、煮沸、斩者、研磨等等的方法以外,还有诸多本地特色独有的、翠西单方面认为可以归类于玄学的药材处理方式,就拿鼎鼎有名的超灵恢复剂来说,其中一味材料是需要将山脊齿龙的龙筋放在满月的山巅上,晒足五个小时的月光。
虽然在这个世界中,月亮常常作为不同寻常的奥术符号应用在各类魔法和神术中,甚至作为子宫和孕育的象征符号,为祈求子嗣的人们降下福音,但是翠西仍然不太能够理解不同时期不同形状的月亮究竟有什么不同。
而类似于这种特殊的处理手法,在这个世界里比比皆是,甚至就连同一款药剂,因为制作者对原材料处理方式的不同,都会导致药效有细微的差距,而作为制药大师的秘方之物,翠西想在短时间之内破解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
不过还好的是,在她研究过程之中生产出了许多副产品,这些东西倒是稍微延迟了一些玄身上毒素发作的时间,这样看来到也不一定是没有效果。
翠西再一次叹口气,把已经烧成灰烬的蛛丝倒进一边的垃圾桶里,她已经足足有两天没有合眼,硕大的黑眼圈挂在幼年魔女的脸上,昭示着压榨未成年魔女的资本家到底有多么黑心。但是玄的情况已经不大好,为了防止自己突然失控,从昨天开始,玄就已经进入自己的蛇窝,强迫自己进入了冬眠期。
虽然在沉睡之前,玄和她说过不用太着急,他中毒多年,在用烟丝压制毒素之前,他已经习惯了每次的毒发,他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式,然而翠西仍然担心森林外的局势,日光节还有三天才会到来,在此之前圣殿骑士依然会在小镇里巡逻,就连那个不朽长剑也常常出没在森林之中,甚至有一次已经抵达了中心的边界之处,吓得翠西钻进玄的怀里瑟瑟发抖。
在这样的时间里玄陷入沉睡的话,翠西很害怕卢西乌斯一不小心闯进来把她大卸八块。
然而在听到小魔女两眼包泪的和他哭诉的时候,玄却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头对她道:不必担心卢西乌斯是不会这样杀了你的。
翠西一脸惊恐的看着玄,难道圣殿骑士大人还有凌虐的癖好吗?要将她折磨的体无完肤才会把她杀掉吗?
她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但是身为恋人卡牌的拥有者,翠西自己不知道的是,尚处于弱小的恋人在无力反抗的时期,会被动的对同为卡牌拥有者的强大雄性产生难以言喻的吸引,甚至不需要见面,卢西乌斯就会不自觉的追随恋人的身影。
就在翠西逃入森林的那一天,阿苏利纳的山巅之上,缭绕着云雾的神殿内的穹顶之上,属于恋人的位置上缓缓的绽开了一朵优雅的白玫瑰。
我们的恋人,已经和其中之一相遇了。
穿着灰色长袍的女士站立在神殿中,茶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温和的学者,但是当不被人观测的时候,似乎无人能够发现她身处何处。她拿下了自己的单柄眼镜,爱惜的用布擦了擦:也不知道是哪一位会如此的幸运。
法师去了深渊,死神不知所踪,魔鬼和战车据说在南北大裂谷里面打了一架,现在不知死活。另外一位面若少女的粉发女人坐在属于星星的位置上,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着其他卡牌拥有者的行踪,而节制在给新的圣女当保姆。
星星充满嘲讽的加重了音调,颇为Yin阳怪气道:这么多年了,光明教会还在孜孜不倦的打造圣女这个物件,可真有意思。
灰袍子的女士沉默无言,她似乎听不到同伴之人的讥讽之语,在这个孤高的地界,仅仅只是注视着,象征着绽放恋情的白玫瑰,静静地想着。
究竟是谁如此幸运,又将如此不幸。
见识过最纯洁的恋人,却被迫注定要与其他的人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