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过,这缺漏居然给陛下带来如此大不适,把陛下的龙颜都硌出了印子。”
“熙熙!”
沐朝熙依旧没什么表情,除了没睡醒的迷糊,面上啥都看不出来。不过她本来也没觉得自己说话被人打断是件什么大事,打断就打断呗,不说就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沐朝熙闭眼扶额,傻子,我这就是放你一马的意思你懂不?
沐允诺一时不知是站好还是接着跪好,卡在那个档口不上不下。
沐允诺铿锵有力的说完那番话,云仙亭里一片寂静无声,他这才意识到什么,猛地单膝跪地,力气之大,膝盖骨磕在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朕早就免了皇兄的跪礼,如今这是做何?在朕眼皮子底下抗旨?”
不懂算了,沐朝熙索性不再理他,低头看折子,不知道对谁依旧懒散的说:“还不滚边儿去,你老子都快到了。”
“青林王每日与陛下形影不离,看的臣好生嫉妒,恨不得与青林王换换这差事,也好与陛下每日相伴。”费律明伸长了脖子把脸贴在沐朝熙的脸上,感受那一块儿润玉般的丝滑触感,“不知青林王意下如何?”
亭外雨露将歇,只余六角亭的亭骨处滴滴答答的坠落着,声音像极了挂在勤政殿廊柱上的那串风铃。
不过沐允诺这傻子这么一跪……反倒成大事儿了。
“滴答……滴答滴答……”
说着,沐允诺伸出了手,贴了沐朝熙的脸颊揉了揉。
身着深棕色二品刑部侍郎的官服,腰间却别着一把形状怪异的扇子,红玉扇坠一摇一摆颇为风流。头戴墨玉刻环云野鹤冠,两条玉带自冠处垂至身后,端的是潇洒飘逸。
沐朝熙住了嘴,这么多年说话从来都是自己打断别人,还从没被别人打断过,一时不知怎么表达那种复杂的心情,抽了抽嘴角默不作声,只觉得今天这青林王……是吃了枪药了么?怎么那么大火气。
费律明怀抱沐朝熙,却并不见沐朝熙理他,顿时颇感无趣,听着沐允诺这一番言辞也只是撇撇嘴。
自远处突闻踏水声,自落满积水的九曲回廊飞奔而来,朝着湖心亭逼近。
“哼。”费律明在她身后哼笑了一声,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着可真欠揍啊。话说,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得宠的小妾找她撑腰把大房给罚了的场景?感觉哪里怪怪的。
“费侍郎,陛下公务繁忙,实在不适宜打扰,您还是将陛下放下为好。”沐朝熙还未说话,沐允诺却似乎有些忍不住了似的,急忙插话道。
“你这不是来了么,惋惜什么?”沐朝熙手拿折子波澜不惊,被人抱在怀里好一番折腾都不见恼,端的是端庄帝王的好品相。
“哦?青林王也在?”费律明把头倚在沐朝熙颈窝处,抬头看沐允诺,像是刚发现这儿还站着个人一般。
“别闹了,你刑部活儿不忙?还有空来朕这……”沐朝熙忙闪躲,最近流氓怎么这么多?还有刚才那雪松味儿……
他就是说说,沐允诺肯换才有鬼了,若他是沐允诺,他也不换,他又不傻,在这天安云宫,呆在整个天安最尊贵的女人身边,偶尔还能捞到个侍寝的机会,简直不是肥差一词就能简单概括的,要是真给他,他愿意用名下百亩良田半座城池,无数珠宝,再加上自己身上这套官服官位,外加亵衣亵裤去换,只要能换到,就是一个字,值!
似是习惯了,沐允诺没一点儿意外的放下手,静立一旁,看着沉默不语的沐朝熙又重拿了本奏折翻看。
“想我了没?今日歇朝,臣可是颇为惋惜,以为今日大雨,怕是难见到陛下了。”
沐允诺没摸多久,便被沐朝熙躲开了。
来人轻功高绝,似在受不了回廊的弯绕,一瞬间腾空而起,点荷叶而行,飞入云仙亭中。
“若是天公不做美,臣怎么有机会呢?说到底还是老天不愿臣一人独守空闺,赏了臣来见陛下的机会。”来人是名男子,身高八尺娟秀俊朗,周身带着老谋深算的稳重气势,却总装作自己是少年人,撒的一手好娇,卖得一手好浪。
温热的触感贴上来,暖的沐朝熙一怔,羽婕眨了眨,心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费侍郎天纵英才,本是做大事的人,不似本王,伺候陛下饮食起居,打理阖宫上下已觉满足干不了刑部那繁琐的行当。这差事,还是不换为好。”
“陛下赎罪,是臣逾矩。”
沐朝熙的声音很轻,声音很低,咬字儿的时候总喜欢囫囵着过去,一副就连声带都懒得振动的样子,跟外表那年轻漂亮仙气飘飘的面皮八竿子打不上。可那浸淫多年的威压,她就是想压都压不下去。
沐朝熙余光撇了他一眼,没理他。
趁着沐朝熙还未动作,猛地将她一把抱起,自己则坐在那案前圆凳上,怀搂佳人好不恣意。
费律明还想再说几句表达一下对于沐
沐允诺尚未见其人,便已知来人是谁,脸上的笑意微敛,周身的气场都跟着压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