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打扰了。”
赵狩是噬牙帮的二师兄,性格开朗,略被晒黑的脸十分英俊。
“没关系。”宁雪落春风和煦,他与赵狩在几年前曾有一面之缘。
“白鹿之你认识吗?他八成也去。”赵狩瞟了一眼旁边房门,露出为难。
“没事。”
“他面瘫,饭量又大,你不要介意啊。”
“不会的。”宁雪落笑笑。
白鹿之除了长相精致,性格也完全符合灵犀宫弟子给人的印象,表情跟含了一块冰坨似的。他让赵狩推荐菜色,赵狩犹豫着,手指划过菜单,白鹿之低头细看,然后点了六道菜,赵狩直呼浪费。
白天检查了酒肆商铺,没再发现隐匿的甜檀,入夜巡逻之后,大家各自回房。
半夜,宁雪落被旁边的屋子传出的声音吵醒,窸窸窣窣,与他昨日听过的墙角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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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雪落在黑暗中缓缓坐起身,南海寺的年轻僧人琼演睡在他的东侧厢房,白鹿之在西侧,这细微声音是从西侧隔着墙壁传来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弄了几次,越来越疼……”
“放开手,你这是中了春药,我帮你寻吕山派的人来。”
“不是……我疼的是胸口……什么药这么霸道?”
“胸口?我看看……你的气海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找任掌门……”
“这像是……不行!等着我。”接着是开门的吱呀。
宁雪落的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下一秒听见轻扣自己房门的声音。他下了床,光着脚走近,慢慢打开门。
白鹿之惨白的脸上有一层冷汗,眼睛在黑夜里像猫一样反着光。他看见宁雪落开门,脸上没有表情,迅速越过宁雪落走进房中,摆手示意关门。
宁雪落关上门,转身被白鹿之狠狠抓住前襟。对方的眼睛瞪得很大:“告诉我怎么疏导炉鼎的内息。”
宁雪落不敢置信地看回白鹿之:“炉鼎?谁,赵狩?”
“他的气海破了一个洞,内力正顺着经脉灌入会阴,又在会阴消散,走势和魔教教徒很像,”白鹿之说,“我探过脉,我认得!”
“赶快让赵狩见任掌门,帮他修复气海!”宁雪落恢复了镇定,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蛇信嘶嘶。
“气海无法修复!”白鹿之惊慌地扶住宁雪落的肩头:“万一修复失败了,他如何自处?我俩的掌门人都不在碧城,任九重不会维护赵狩的名誉。上次除祟时,任九重把反抗的炉鼎和教徒一起杀掉了,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宁雪落急道:“可除了他,其他掌门人更加不了解双修功法。”
“还有你啊!你既然知道怎么堵塞,就知道如何梳理。”白鹿之的手掐进了宁雪落的胳膊。
“先去看看赵狩,我听见他的声音了。”宁雪落挣脱出来,“别吵醒其他人。”
白鹿之仿佛被针刺到,侧耳去听,跳了一下脚,拽着宁雪落回到屋中。赵狩正蜷缩在床上,口中叫痛,看见白鹿之的时候眼睛放光,瞥见宁雪落进来,抱怨一声捂住头。
白鹿之把赵狩的右手从头上轻柔地扒拉下来,宁雪落搭上赵狩的脉门,试探地输入一股内力,皱眉,片刻放开:“我只读过泄露的入门心法。你需要把自己的内力输入给他,从交合处冲击赵狩的经络。他现在混乱的内力会阻挡你,等你输入了足够多,就能控制内力在他的经脉里上行,进入胸口气海。气海饱胀,倒流回经脉,你的内力带着他的内力,最后从交合处回到你身上。”说着伸出手指,在白鹿之的胸口到下腹反复点了二十八下,“这是逐一经过的穴位,顺序不能出错。我不知道他的气海为什么破损,你的气海孔得由你自己冲破,你会变成魔教口中的‘饲主’。”宁雪落盯着他,表情严峻。
白鹿之咬住下唇:“谢谢。”
“你想清楚,不要毁了他和自己。气海破损之后,不能再按照正道的心法提升修为,只能……双修。”宁雪落看向赵狩。对方窝在被子里打颤,俊朗的脸扭曲着。赵狩一直没有插话,也不知听没听见。
宁雪落见白鹿之决心已定,把他们留在房中。他回房睡不着,便点灯翻书,第二天白皙的脸上顶着熊猫眼。
“当务之急是查到原因。”宁雪落与白鹿之在萃悦阁相对而坐,点了两道菜,宁雪落没动筷子,白鹿之则饶有兴致地拨动米粒,气色竟然不错。
“我们在折云谷被下毒了。”白鹿之笃定地推断道,“那烟雾肯定有问题。赵狩是行动中修为最浅的,就中了招。”
宁雪落顶着一对黑眼圈,苦恼地支起脸。“希望如此,我确实没感觉到气海有什么异样。”他看向饭馆里有说有笑的侠客:“看来只有赵狩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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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最后一次巡逻结束后,宁雪落跟在队伍后面,走进富贵酒肆。任飞给所有留下善后的年轻英雄点了一桌酒菜,代替吕山派感谢大家。
他们每年在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