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韋星荷的意識體跟碧眼夢魔談得正歡時,白彧棠這邊的狀況卻是糟糕透頂。
白彧棠緊緊抱著連急救都來不及急救,就已經明顯死透的韋星荷,無聲的靜靜的坐在地上。
他十七年的人生中很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刻,他的周遭通常是喧鬧而絢爛的花一樣的年紀、家世顯赫的天才少年、美麗Jing緻的外貌,他的人生註定要像煙花般熱鬧而燦爛。
但現在他就像被強迫關機一樣呆坐原地,完全沒辦法動彈,完全接收不到任何外界的訊息。
摟著已經開始變涼,卻依然柔軟的軀體,白彧棠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回思考的能力。
是夢吧?
這是他死機的腦袋又重新能運轉之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過於年輕的生命還不熟悉死亡,但依然會因為失去而感到心慌。
白彧棠低頭狠狠地咬了自己的下臂一口,嘴裡頭嚐到了血ye特有的鐵鏽味。他看著自己臂上那圈血痕,喃喃道:「......是真的啊?」說完又把懷中的屍體摟得更緊了一些。
開保時捷的屌比較大讓妳合不攏腿就對了?
他記得,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他要這麼說呢?
韋星荷若不是讓他給氣得奪門而出,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還會是乖乖巧巧會說話會笑的小荷花。
為什麼要把她給逼成這樣呢?
為什麼明明知道她夜裡出門可能會遇上危險,卻因為自己的憤怒而刻意忽視了這件事呢?
他無比後悔自己曾經有一瞬間希望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消失的是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會再說任何一句惹她生氣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讓她去喜歡誰都沒關係,只要不推開他就好了,只要她好好的就夠了。
但終究沒有如果。
柳熙寧接到白彧棠打的充滿雜音的電話,因為是白彧棠打來的,所以他也耐著性子聽,並沒有掛斷。
但聽了幾分鐘後,他就發現白彧棠可能遇上麻煩了。但他還沒來得及報警,就聽到話筒中傳來白彧棠焦急而略帶哭腔的聲音:「韋星荷......小荷花妳撐著,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接著電話那端卻是一陣漫長的寂靜,沒有救護車的鳴笛聲,甚至沒有任何的聲音,但通話卻持續進行中。
柳熙寧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放在副駕上頭,開啟擴音並且顯示還在通話狀態的手機。
出大事了。
柳熙寧還沒回到自己家,於是馬上倒轉方向,踩足油門又回到韋星荷住家附近轉。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的話,他得比警察更早到現場,才能更快更乾淨的把白彧棠從這個事件裡摘出去。
柳熙寧車速很快,所以他沒花太多力氣就找到了白彧棠和韋星荷,不過情況比他預料的還要淒慘太多。
抱著女子的少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一身的血,但還好沒有任何傷口。地上看上去是一片濕淋淋的暗色,柳熙寧不敢去想是什麼把花磚地弄成這樣。
白彧棠懷裡緊抱著的無疑是韋星荷,但她癱軟無力垂在地上的手毫無血色,柳熙寧突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些奇怪的夢裡,白彧棠也曾像這樣緊抱著韋星荷不放韋星荷的屍體。
柳熙寧隨便把車停在路旁,一下車後就快步走到白彧棠身旁,蹲下身查看他懷中緊抱著的韋星荷。
女子的臉慘白得像蠟像一樣,背部的衣服破了一個大洞。柳熙寧皺著眉頭看了看韋星荷包裹在破衣底下的肌膚,本來預期自己可能會看到什麼皮開rou綻臟器外露的可怕場面,卻意外的發現韋星荷的背部光潔如玉,沒有任何的傷口與瑕疵。
柳熙寧困惑了。
「阿棠,你身上這些血哪來的?」
「小舅......」白彧棠一開口,柳熙寧就知道他哭過了,鼻音濃重而聲調沙啞,「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不是故意惹她生氣的,要不是她氣得衝了出去也不會被殺,她.........」少年抬起了原本埋在女子頸窩的臉,Jing緻的面龐上沾染了豔紅的血跡,眼角泛紅帶著淚痕,反而讓少年平添了一種妖異的美麗。
「阿棠,她身上沒傷口啊,她好好的。這些血哪裡來的?」柳熙寧想要把韋星荷從白彧棠懷中接過來,伸出的手卻被白彧棠一掌拍開了。
「你胡說!她明明、明明」聽到柳熙寧說韋星荷還好好的,白彧棠沒來由的突生一股怒氣。他的小荷花明明就流了那麼多血,那麼可憐那麼痛,怎麼說她好好的?根本胡說八道!
但才說完,白彧棠就覺得自己懷裡的女人好像動了一下。
再下一秒,韋星荷便緩緩抬起頭,睜眼注視著白彧棠跟柳熙寧。
她的眼珠是血紅色的。
然後韋星荷兇性大發,邊發出呃呃呃的喉音邊把兩個男主的大腦掏出來吃掉了,男主x2與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