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怀帝李德纯是被扶着去的。他的腿脚太酸软,连两步路都走不得。
影卫暗一沉默的扶着帝王,不说话。可怀帝莫名觉得暗一今日有些粗鲁,总咬牙切齿的,把帝王手臂下都掐出了淤青。
穿着龙袍的帝王终于到了蟠龙殿,比平日晚了小半个时辰。皇帝强忍着不适坐到龙椅上,可tun部一挨到坚硬的足金龙椅便疼痛难耐,雪tun上那些红肿的伤口淤痕似乎更疼了。
李德纯咬着唇瓣,脸色低沉,将朝下众人收入眼帘。个个归属于摄政王的臣子竟在面上都不装出对他这个帝王的尊重,一群jian臣!至于秦玉楼……
想到昨夜不堪回首的秽事,再想到秦玉楼往日的温言蜜语,帝王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
身下难忍的伤似乎还没有现如今心中之疼来的猛烈。
朝下的大臣望着帝王奇异的模样神情,低下脑袋窃窃私语。
武将行列的第二位——怀化将军秦玉楼出席,他举着象牙板,不紧不慢地道:“陛下今日这是怎了?末将可等了有好些时候了。”
李德纯定睛看向他,愣了片刻。
终是一声叹息。
方才一直不忍看,总怕是朕对这个畜牲还心存幻想罢。
秦玉楼正穿着二品将军的胡服,直鼻英挺,显然Jing心打理过容貌。今日是他与摄政王约好的升骠骑将军一品之日,秦将军自然相当重视。
他眉宇是舒展着的,悠然自得的望着皇帝,竟没有一点儿愧疚,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了释然,轻松,还有隐隐约约的厌恶和不屑。
厌恶朕昨日像个母狗似的置身于嫡亲皇叔身下么?初及冠的傀儡帝王,掌陈朝实权十数年的摄政王,秦将军自然知道该讨好哪个,舍弃哪个。
李德纯心中讽刺,却忍不住又看了一脸轻松的怀化将军一眼。
心中仍然是疼,以及恶厌。这便是你么?毫不犹豫的将少年竹马的爱人……送了出去做倌奴,现如今还恬不知耻的为难于朕。
李德纯忽的一笑,强忍着巨疼径直坐到了龙椅上,高高昂起头:“将军这便等不及了?朕今日宣布,怀化将军秦玉楼于征西一战有功,着升为正一品兵马大元帅,领平西军二十万,兵符于此。”
朝下的群臣都呆愣住了。
平西军名为帝王所有,实在摄政王李怀宁手中,京中谁人都不敢置喙。尚为摄政王傀儡的怀帝怎敢如此?况且怀化将军虽然有功,也不至就直封了大元帅一职!摄政王怎会同意?
陛下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初上朝便敢挑战摄政王的权威!可摄政王李怀宁那人虽貌似神仙,实则心狠手毒,从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更连皇帝都不曾视作甚什,他掌政以来,已换了四位帝王了。
怕是这位怀帝也要惨喽。
朝中一时之间无人敢语,接旨的太监迟迟不敢宣读陛下诏令,连怀化将军也是一脸惊异。他心中厌恶,以为怀帝是被他抛弃后发了疯,存心报复,越发觉得李德纯实在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什么都做不成。
摄政王却发话了。摄政王坐在珠帘后的内室,自前朝起便垂帘听政,无他的首肯,皇帝是不敢发出任何政令的。那位一事无成的先皇是他的傀儡,现如今当朝的怀帝李德纯自然亦是。
摄政王道:“诸位怎么不说话了。 我那小皇侄既发出了政令,自应当遵循。”
他的声音不响,清如玉,冰如雪,在这静悄悄的大殿却传得很远。“宣读圣旨的太监真是不长眼,竟不遵循圣上的旨令。现便拖出去斩了罢。”
立即有一队他的私卫将那呆若木鸡的太监拖下去,当着朝中所有人的面,一剑斩下了那只涂着白色铅粉的虚肥头颅。太监的脑袋从高处跌落,咕噜噜滚到了怀化将军的脚下。
怀化将军顿了半响,忽半跪在地:“兵马大元帅秦玉楼领旨,谨遵陛下旨意,谢圣恩。”
“谨遵陛下旨意,恭谢圣恩!”朝中的其他大臣也忙得回过神来,学着大元帅的模样跪倒在地,有模有样的接了旨。
心中舒了一口气的新任大元帅秦玉楼起身,心中竟有些愉悦。
他非但一点儿不为自己作为羞愧,众人跪地之时,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将脚边那只留着血的人头一脚踢了出去。
真是个好日子。他想。
“退——朝。”李德纯不去看众臣,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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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给秦将军封了元帅,皇侄该如何报答孤?”群臣退下了,恍若仙人的摄政王还在帘内。
李德纯直直地向摄政王走去,龙袍下的两条玉腿还不断流下脏污的白ye。
太疼了,走路都疼的打颤,还好肮脏的Jingye没有当着群臣的面从他身下流出——这都是昨夜眼前狼子野心的摄政王弄在他身上的,真是恶心极了。
他走到摄政王面前,状似亲热的用宽大的龙袍袖口拂住摄政王的肩。摄政王长得实在是太高了些,他今晨计画好的算计不便实行。
李德纯踮起脚尖,搂住摄政王脖颈。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