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总不能说自己明日正午就会离开,默了默道:
“总之你先收着吧。”
馨月不敢再问,将信妥帖收好,夏如嫣坐在窗边看了会儿院子里的雪景,忍不住又披上狐裘出去,走到院门口往外望。
馨月知道她是在等萧煜,原本想说外头太冷,劝她回屋里等,可是看着夏如嫣的背影,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是去灶房烧了
壶水,想沏壶热茶给夏如嫣暖暖身子。
夏如嫣在门口站了一阵,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他要是真的不回又能怎么样,只能说两人没有见最后一面的缘分了。
她正准备回去,忽然听见街道那头传来一阵马蹄声,夏如嫣抬头看去,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旁边随行的还有几十名年轻男
子,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夏如嫣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萧煜的随身侍卫。
她忽地松了口气,等到马车停在门前,领头的侍卫向夏如嫣抱拳行礼,然后掀开门帘进了车厢。
夏如嫣正觉得奇怪,就见萧煜被侍卫扶着从里面出来,他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只一双凤目在触及夏如嫣的时
候,眼尾向上扬起:
“嫣儿专程在这里等皇兄?”
夏如嫣直觉他有些不对劲,快步上前搀住他,蹙眉问:
“皇兄怎么了?莫非是哪里受伤了?”
萧煜未答,只捏住她的手道:“手怎地这样冰?进去再说话。”
一行人进了院子,来到萧煜以往过来时住的那个房间,萧煜一进去整个人就重重往下落了一落,夏如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
两名侍卫已经将他扶住了,侍卫长沉声道:
“还请公主叫人烧些炭盆,陛下受了伤,需要卧床静养。”
夏如嫣一惊,下意识就往萧煜身上看:“皇兄何处受伤了?严重吗?”
萧煜握紧她的手,面上表情云淡风轻:“我没事,嫣儿不必担心。”
夏如嫣想说没事怎么会站都站不稳,侍卫已经将他扶去床边了,这间屋子入冬后没有重新整理过,夏如嫣赶紧叫馨月将床铺上
厚厚的被褥,又让侍卫去书房将炭盆端过来,片刻后萧煜便安置在了床上,屋子里也暖和起来。
等一切安顿好,有侍卫去灶房煎药,侍卫长则将萧煜受伤的缘由简短告诉了夏如嫣。
原来战事结束后,萧煜没有耽搁,即刻便带着一小队人马先行离开,快马加鞭往青悦城赶,谁知半道遇上一支乱党余孽,双方
进行了一场交战,最后乱党被系数剿灭,但萧煜却不慎腹部受了刀伤,虽未及性命,却也伤得不轻。
他们寻了个客栈让萧煜疗伤,然而萧煜才躺了一日就要继续上路,侍卫们劝不住他,也不敢劝,只得买了马车,让萧煜躺在马
车里,继续往青悦城赶路。
听完侍卫所说,夏如嫣心情复杂,看着萧煜道:“皇兄既受了伤便该好生将养,又何必……”
萧煜笑了笑,将她的手捏在掌心细细摩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明明刚才都站不稳了,哪里就好好的?
夏如嫣咬了咬唇,本想埋怨他两句,萧煜却道:“我答应了嫣儿要来陪你守岁,自然不能食言。”
夏如嫣忍不住道:“哪里是你答应了我?分明是皇兄自己在信里写,想要和我一起守岁的。”
萧煜就笑着看她,一双凤眸光华流转:“是,是皇兄想和嫣儿一起守岁。”
夏如嫣便没了脾气,只得道:“皇兄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
萧煜握住她的手不放,只看着她:“我若睡了,嫣儿可会离开?”
夏如嫣叹了口气,将被角为他掖好:“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皇兄。”
萧煜便阖了眼,夏如嫣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掌中,连睡着了也未曾松开。
她看着他的脸,似乎瘦了些,但更多的是苍白,萧煜有每日练武的习惯,肤色并不如那些文人那般白皙,然而此刻的他却白得
惊人,尤其是嘴唇没有半点血色,看得夏如嫣不忍,轻声喃道:
“……你这又是何必…”
过了半个多时辰,侍卫将煎好的汤药送了过来,夏如嫣唤醒萧煜,让他起身靠着自己,亲手喂他喝药,喝完药后萧煜似乎有了
精神,接着侍卫又来为他换药。
萧煜的随身侍卫里有精通医术之人,他解开衣襟,露出裹着白布的腹部,随着白布一圈圈落下,夏如嫣看见他的腹部赫然有一
道狰狞的血痕。
她小小抽了口气,就见侍卫用酒为萧煜清洗伤口,然后蘸干,撒上一层厚厚的药粉,萧煜的伤口还没愈合,被这样一弄,又往
外渗了些血,夏如嫣的心猛地揪紧,再去看他的神色,竟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待重新包扎好,萧煜又躺回床上,夏如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