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索取。
是齐绍让呼其图第一次吃到了苦头,被看不起不说,还被狠狠地划了一刀,但他却根本没有什么怪罪对方的想法。
其实……本来也就是他的不对。
父王骂他骂得也没错,呼其图低下头,转着手里喝空了的金杯,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蔫巴巴地抬起头:“好吧,二叔,我喜欢他。”
“可是他肯定恨死我了。”
呼其图虽做坏事做得理直气壮,却并非不知道自己理亏,只是有恃无恐而已,此时被说穿了那点小心思,才隐隐后悔起先前的所作所为。
贺希格仍扮演着少年温柔包容的叔叔,开口宽慰对方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欺负了他,去向他道歉便是。”
“若是他不接受我的道歉呢?”呼其图自知做得过分,齐绍现在有了父王的宠爱,恐怕理都不想理他,心里也有些忐忑。
贺希格又倒了杯奶茶给他,信口道:“他是君子,有容人之量,只要你拿出诚意来,真心向他赔不是,我想他不会再同你计较。”
至于这个“他”是谁,二人仿佛都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回换呼其图问:“二叔,真的么?”
贺希格肯定地点头:“真的。”
少年立刻坐直了身子,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贺希格:“那二叔教教我,怎么才算有诚意?”
呼其图又在贺希格的帐篷里待了许久才走。
第二日操练结束,他便火急火燎地回了营地,钻进帐篷里,也不知道鼓捣了些什么,裹着好大一张披风,鬼鬼祟祟地跑到了齐绍那里。
齐绍一直在王帐休息到午后才醒。
岱钦还没有回来,想起昨日的种种情形,齐绍不免有些脸热。
但更多的是忧虑,岱钦的野心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对他的拉拢之意溢于言表,且对谈和完全不屑一顾,大战势在必行。
贺希格的计策是要他做卧底,要他先为岱钦所用,里应外合,传递消息,最后在关键时刻打岱钦一个措手不及。
而贺希格本人则还有别的去处,他要去叱罗部,借夏朝的兵和自己的亲兵再来一出里应外合的好戏,分裂乌洛兰部与叱罗部的联盟,从后方瓦解岱钦的大军。
齐绍原本也是这样做的,他已经做得很好,岱钦信了他的投诚,再多过些时日,大约就会顺理成章地邀请他做自己的大将。
但他却莫名觉得无比不安。
怀着这种不安,齐绍回到自己的帐篷,刚刚走进去,就差点被里面杵着的少年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齐绍看着呼其图皱眉道。
呼其图早脱了披风,上身赤裸,露出少年人挺拔结实的身形,左侧颈到锁骨还有一道肉粉色的伤疤,背后负着的则是一捆荆条。
见齐绍回来,他便忙不迭跑过去摇尾乞怜 ,齐绍死死皱着眉退出几步远,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呼其图竟然在向他道歉:“小妈,我错了,对不起。”
“之前都是我不好,你要是想打我的话,就打我吧。”呼其图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负荆请罪,自己从背上抽了根荆条,非要塞给齐绍。
齐绍压根不想理会他,道歉又有什么用呢?道了歉,便能当做以前的事都不存在了么?那根本不可能。
他只是无暇与他计较罢了。
齐绍没有接过呼其图的荆条,没好气地冷声道:“出去。”
呼其图牢牢记得二叔说的,要有诚意,要真心赔不是,哪里肯就这么无功而返,见齐绍不接荆条,他想了一阵,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齐绍瞥见那镶着宝石与黄金的匕首,感觉形状有些熟悉,稍一回想是在哪里碰见过这玩意,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呼其图却上前两步,把匕首捧到他面前,抽出刀刃对着自己,认真道:“你要是还不高兴,拿这个再捅我一刀也行……就是不能捅死了,我死了的话,你就要不好过了。”
齐绍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把这东西扔掉!”
“这是二叔从波斯带回来的,值五个奴隶呢……”呼其图有些舍不得,他就喜欢亮晶晶、金灿灿的东西,何况这匕首那么漂亮,还是二叔送他的。
看出少年对这匕首的喜爱,齐绍竟气极反笑,他深吸了口气:“那你把它给我,然后出去。”
呼其图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吧。”
说着便把匕首递给齐绍,齐绍刚接过手,呼其图又忽然捉着他的手腕,握着匕首捅向了自己的肩膀。
锋利的刀刃没入皮肤,鲜血瞬间汩汩冒出,那柄匕首几乎整个扎进肉里,疼得少年龇牙咧嘴,倒抽凉气,却始终没有退开。
齐绍先是愣了愣,随即猛然甩开他的手,正将那匕首抽了出来,狰狞的伤口涌出更多血液,空气中霎时满是血腥味。
呼其图嘶了一声,脸上却还带着笑:“这一刀还给你,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