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这时教室的後门被猛地推开了。原来是巡视教学的年级部教导主任,只见他手里提着听课记录大步走了进来。望着一旁赤身裸体的刘辉和围成一圈插科打诨,你推我搡的学生们,晓波这时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这哪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出於本能反应,他挡在了刘辉的前面,用自己的身躯为学生遮挡羞愧和耻辱。在任何情况下,不计代价地保护学生是作为老师的职责。
教导主任轻轻推了一下厚厚的镜片,看清了教室前面发生的一切,有些愤怒了:“你们这是在干什麽呢?!”
说时迟,那时快,晓波几乎是出於本能地挡在了刘辉的前面。他的双手从背後紧紧地反扣住了刘辉,把刘辉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身後,就像老母鸡护着小鸡崽儿那样不松手。离得那麽近,晓波能清晰地感受到刘辉青春炽热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怕成这副样子。毕竟他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啊,晓波想。
隐约地,晓波也感觉到後脊梁被一件硬硬的东西顶住了,还有些发烫,想必一定是那小子的那话儿。话说如此紧急的关头,他那玩意儿非但没软下来,反倒变得像铁疙瘩一样坚挺不摧,真不简单。要是我啊,早就吓软蛋了。得,晓波的思绪现在乱得像一大团被无情剪落飘零的屌毛,掉的到处都是,无从拾起。不过毕竟是一名经过专业培训的教师,他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还没有断掉。他的头脑飞速地旋转着,琢磨着怎麽应付过教导主任这一关。
教室里的这位不速之客,也就是刘辉他们年级的教导主任,姓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留着胡须,戴一副眼镜,发际线挺靠後的。他今天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打了条领带。在同学们的心目中,高主任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平时的他整天板着一副面孔,几乎没人看他露出过笑模样。或许他原本不是这样一个严酷无聊的人吧,可是毕竟从事的职业是负责教务管理工作,说白了,其实主要任务就是整天和那些爱闹事的学生打交道。要是没事就嘻嘻哈哈的,不被人看扁才怪,怎麽能压得住那些坏学生呢。虽然他不教什麽课,手上的权力可不小。谁犯了哪条纪律,记多大的过都是他说了算。闹不好甚至可能会毕不了业呢。所以那些调皮捣蛋的同学都怕极了他。
一看高主任驾到,刚刚还在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的男生们一下子鸦雀无声了,在前面嬉闹的那些家伙也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座位。教室的前方,又变成了晓波和刘辉师生二人的舞台,不过台下比刚才多出了一位怒不可遏的胡子大叔罢了。
“晓波老师,你可真有一套。”高主任没好气儿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师生二人,一脸嘲讽的样子。“我来学校工作这麽些年了,还是头一回看到有老师在课上这样乱搞的,真是开了眼了。”
晓波老师语无lun次地想和高主任解释清楚眼前的一切,没想到被高主任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駡,什麽老师年轻就能任性妄为吗,眼里还有没有学校的管理纪律,学生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吗。高主任的话越来越难听。晓波老师很伤心也很委屈。他明明是为了满足同学们的要求才这样做的,并不是成心要乱来,况且刚才同学们学得很认真,他也教得很愉快,这是有目共睹的。本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不想半路杀出一个高主任,还碰巧是在教室里纪律比较差的时候。晓波心里这个憋屈啊,身为师长的他被当着全班学生们的面羞辱,而且毫无辩解的机会,想到这里,晓波的眼角泛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很多下面的同学看到认真可敬的老师受到这种不合理的待遇,有人愤怒,有人同情,可是迫于教导主任的yIn威没人敢站出来替晓波讲话。
高主任光顾着训斥晓波老师了,全然不顾躲在他身後一丝不挂,浑身颤抖的刘辉。终於不知过了多久高主任看见刘辉了。他咳了一下,命令刘辉赶紧把衣服套上滚回到座位上去。刘辉颤抖着从椅子上下来,想去地上捡衣服穿。就在这时,後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那个身影,晓波的脸都绿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学校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