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脸的惶恐,疾声乞求道道:“那...是不是该把我父亲放了,求你了!求你了......”少年一边央求,一边跪下身体。
“啊......”少年一声尖锐的惊嚎脱口而出,如同惊恐的幼兽临死前的悲嗥。还没等叫声回落,一声枪响刺破了寂静的山林,少年的身体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看得出你是个经受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军人......”刑讯官晃脑袋上下扫视俘虏赤裸的躯体,身材精炼,肌肉坚实。“......可是在这儿,哼哼...
“你看,那不是吗?”军官向少年身后一指。
刺目的灯光,把一具全身赤裸、直挺站立的身体照得惨亮。
秦路北松开手臂,少年直起身,朝天上看了看星辰,辨别了一下方位,转身朝秦路北说了句“跟我走吧,不是很远!”说完扭头向前走去。
“政府军手里有最先进的卫星通讯监探系统,怕暴漏目标,所以就都关了。”少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直到直挺挺吊在空中的躯体已经完全松懈,手持木棒的少年也没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用木棒捅了捅秦路北低垂的脑袋,试探他的意识。少年从兜里掏出一把信号枪,向空中打去,一个夜明弹腾空而起,在空中炸成了三个绿色的光球,随光球缓缓地下落,幽暗的雨林被照得通亮。二十分钟后,一队身政府军军服的士兵从四周的密林深处向少年聚拢过来。一个穿军官制服的军人走到倒吊在空中的俘虏身边,看了看他那张已经失去意识的脸,回头向少年阴脸笑道:“做的不错!”
“他们都没事,跟我们的部队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噢,是你的队员告诉我你们会和的地点,让我在这等你。”少年也小声回答道。
“这两天我用通讯设备跟他们联系怎么没有回复?”秦路北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还不回答吗?”审讯桌后面又响起了讯问的声音。同的内容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而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沉默。
秦路北跟在少年的身后,依旧保持警惕不敢完全放松。少年脚步灵活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看看天空确认一下方向,随即继续前行。年龄虽然不大,也显示出老练的丛林经验。忽然,少年停下了脚步,面露迟疑之色,转动脑袋,似乎也有点拿不准方向。他转过头对秦路北说道:“我先去找找路。”没等秦路北答应,就几步窜进了面前的树丛。秦路北只得俯下身体,静静等待。只一会,树丛中就传出少年低声的呼唤:“是这边,过来吧!”
这个东南亚军事独裁国家一直受到某超级大国的指责和制裁,此时得到了该国的先进军事设备,可见为了遏制和孤立中国,该国已是不择手段。
“你不说,就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另一个人接声说道。那人从审讯桌缓步走近秦路北,在秦路北身侧的肩头处现出一张三十几岁、东南亚人典型的黑瘦脸,颧骨高耸,嘴里叼一根粗黑的雪茄。“你的身份我们心知肚明,即使你不说,你身上的装备已经告诉了我们。甚至,你的身体也出卖了你.......”那人说,抽出了嘴里的雪茄,狠狠地拧按在秦路北右下腹的鼠蹊处一道刚刚被抽出的鞭痕上。随一声轻微的“吱咝”声,秦路北的身体猛地一搐,随之就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他紧闭嘴狠咬牙关,只是偶出几声断续的闷哼。
“他们在哪?”
秦路北四周环视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直起身,谨慎地挪动脚步,小心地拨开繁密的枝,向树丛中走去。刚迈进树丛,秦路北忽然感觉右脚向下一陷,顿时心中一惊,知道右脚已经踏在兽夹洞上。他赶紧借势向前一纵,躲开了右脚下的陷阱,可是刚刚落地的左脚脚腕上一紧,一根牛筋索“嗖”地一声套缠在左脚腕上。还没等秦路北拔出匕首去割,他的身体已经被弹起的绳索倒吊在空中。秦路北一边努力地控制住摆晃的身体,一边试图向上折起上身,用匕首去割吊住脚腕的牛筋索。他刚折起身体,就听到耳畔呼啸而至的风声。他一声惊呼刚刚出口,一根木棒已经重重击打在他的后脑上......
秦路北分叉双腿,脚踝被地面上的铁环箍紧,双臂横交铐在颈后,纹丝不动地站在耀目的光影中。他已经记不清这站了多长时间,至少五个小时,也许更久。长久地保持固定的姿态已经让他浑身的肌肉酸痛肿胀,个别的地方已经开始?意识地突突打颤。而相比于身体上的苦楚,更让他难堪忍受的还是这一丝不挂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中所带来的屈辱感。虽然他的眼睛被迎面打来的眩目灯光晃得?法看清光影外的情形,但从对面审讯桌处传来的声音,和环围自己身体踱动的脚步,至少不少于五个人。环绕秦路北踱步的人时时刻刻在监督他的姿态,?论是高举的脑袋稍有低垂,还是疲惫的腰身稍有松懈,抑或向前凸挺的下胯稍有回缩,手中的钢鞭都会毫?提醒就迅速呼啸而至。钢鞭挥动的声音尖锐而短促,先撕裂开空气,随即撕裂开皮肉。
少年赶忙回头,只见远处一个士兵右臂高高一举,一颗人头面目狰狞地吊在他的手上的网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