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来得越来越早,不过是下午五点天便已经擦黑了,李止白放空了脑袋坐上公交车后排,窗外突然飘起了小雪。
李止白看着冻在玻璃上的窗花视线顺着便飘向窗外,原来快到圣诞了,许多店面都装饰起了金色彩球和挂着袜子的圣诞树,彩灯亮得晃眼。他掏出手机翻了翻回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消息,突然沉寂许久的T上推送来了一条消息。
自从楼梯间的事情发生后,李止白就直接注销了原来的账号,如今的推送应该也只是新闻罢了,他看着软件右上角冒着的小红点想要卸载的手突然就点了进去。
这路公交车的乘客并不多,左右都空着座椅,李止白还是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才敢点入那个人的私信界面。
最后一个信息便是背景被打了马赛克的李止白的下体,李止白默默地将图片保存之后立马将界面向上翻去,那是地铁上被偷拍的图片,他双眼迷离一脸chao红地靠着车壁上。
李止白仔细回想着车厢的构造和当时他所在的位置,指尖停驻在画面最边缘的站牌图上。
他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个什么情形,等李止白缓过神来地铁已经在工人路站牌停靠了,只是依稀记得当时是下班高峰,在中府大厦上车的人有许多,也是那时那个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在中府大厦和人工路中间有五站,丰泰银行,中心医院,汇浦街,江渝百货,中央花园……
李止白伸出两指放大了图片,照片的最右端显示当时已经过了中心医院,也不知道那人下的站在汇浦街还是江渝百货还是中央花园。
想了许久也没有眉目,李止白烦躁地向上又滑了滑,他记得当时他十分羡慕地评鉴着这个男人的性器,微微上翘硕大的gui头侵略性十足,如今看来只觉得恶心。
这个人的头像是张电影截图,看装束和人物应当是马龙·白兰度和阿尔帕·西诺的《教父》,李止白翻了翻他的动态,几乎是一片空白,只有一张看上去像素很差的图片,大海和山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李止白叹了口气将手机关上,一切都没有头绪,西装香水,看上去是衣冠楚楚的白领,可是中府大厦的白领不说上万人怎么算也要有上千人了。
被热水从头到脚冲了一遍,李止白才觉得从工地上带来的沙土和疲惫都被冲走了,项书墨不在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吃大餐,点了些外卖应付应付。
偌大的衣帽间里只有项书墨当时出差和最近购置的西装和衬衫,连休闲运动服的影子都没瞧见,别墅里安了地暖热得他胸闷,李止白才觉得自己今天似乎过于抑郁了。
他随手拿了件项书墨的衬衫套在身上,下身也穿不了他的西裤也只能光着,幸亏项书墨的身材比他不止高了一星半点,屁股被遮了个大半在家也没有不自在。
解决了桌上散乱的餐盒,李止白才踏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往卧室走去,他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来却还是强迫着自己清醒起来,可刚一沾上床困倦的猛兽就将李止白直接吞没了。
项书墨回来时就看见昏暗的小夜灯下,李止白乖巧的睡颜,热气将他的脸蒸得红彤彤的。项书墨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下意识放轻了手脚掀开被子想要拥住少年微凉的身躯,却发现他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首饰盒子。
他刚刚贴上身去想要将那方盒子拿下来,李止白便自发地滚进他的怀里,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一边。项书墨无声地笑了,一手揽住怀里的人一手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对黑色袖口,在小夜灯的照射下泛着亮光。
项书墨愣了一愣,随即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手臂越发得收紧了些,他俯身在少年的额间轻轻印下一吻,熄掉了夜灯。
下雪的夜格外静谧,项书墨的心也前所未有地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