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一刀整个人双眼目无焦距成放空状,厚实的嘴巴微张,看着好像盯着他,实际上思绪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说起来,屠一刀这次受伤还真让他自个儿脸红,居然因为做白日梦被掉下来的刀伤到了脚,要被以前的兄弟们知道,啧,绝对会被笑死。
“啊、啊?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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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没发觉自己现在的个性隐隐受到林虎的影响,也变得有些傻大憨粗。他这么一展示,只让屠一刀这糙汉觉得这青年意外的有些……可爱?
锁骨下的胸肌中缝里,一戳淡淡的胸毛隐隐而立,平添了几分剽悍粗狂之气,勾得街对面的几个年轻妇人不停地往他身上瞄,恨不得撕下他身上那碍事的围裙。
“给,拿回去你和虎子哥做饺子吃。”
李天对于自己日渐猛男的体质也非常满意,文弱书生真不是他的爱啊。
“屠叔,你没事吧?”
不想,刚到晌午,这些天让他心神恍惚的小子就跑到他店里来了。
受伤的日子,屠一刀自然老老实实待在村子里养伤,反正以他的家底哪怕几个月不开张也无所谓,而且以他现在这心态,也没心思开门做生意。
“唉,谢谢屠叔。”
“屠叔、屠叔。”
屠一刀的肉铺子不可能开在村里,村里就那么多户人家,谁整天能关照他的生意,他的铺子自然开在离村最近的镇上,说远不远,走路的话也不过半个时辰。
屠一刀打扫完店铺,就忙着把定好的猪肉切块去骨,开始一天的生意。
赤裸的上身,两条有力的臂膀垂在一旁,大概是经常挥砍屠刀的缘故,手臂粗壮的几乎快要赶上他的头颅,随便一动便是一阵肌肉涌动,右手捏着一把屠刀,手背上青筋血管盘绕,顺着同样粗壮到夸张的小臂直上肩膀。
当李天再次听到屠一刀这人时,已经是半个月后,只不过这次是因为屠一刀受伤。
“没啥,又不重。”说着,还炫耀似的弯了弯胳膊,以示自己的强壮。
“嗨,谢啥。咋虎子让你一个人扛头猪过来,放俺家就成了,还专门跑一趟,也不嫌累。”屠一刀没发觉自个儿不同以往的有些话多,似乎对林虎让李天一个人送货有些埋怨。
“屠叔,我哥又打了些野味,得麻烦你给处理了。”李天背上的野猪看起来个头不大,却也有他多半个人大。
李天自然听出了多方话里隐藏的味道,一时有些诧异,这人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不过别人关心你,你总不能回一个冷脸吧。
之前人家给自己送过饺子馅,怎么也该回点礼,顺便去探望一番吧,这么想着,便从家里积攒的草药里挑了些补血益气的打算送过去。
“啊,没事、没事。”屠一刀反应过来,有些讪讪的忙转过身,抬手一擦嘴角,好在没流口水,接着便砰砰的剁起肉来,那力道简直要把案板给洞穿一样。
摸摸怀里的油纸包,嘿,今晚吃饺子。
屠一刀就这么呆愣起来,圆润的光头闪闪发亮,一圈络腮胡虽然没有齐勇那么茂盛,却也英武不凡,粗重的眉毛下,一双牛眼就这么定定的望着李天,许是切肉的时候顺手擦汗,整个脸庞都抹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油光。
十天半月才见一次荤腥,除了本身有那么一两手猎人手艺的才能经常给家里添肉菜,像林虎、齐勇、屠一刀这样顿顿吃肉的人家少之又少,他们能这样享受自然是凭着自己的本事。
屠一刀想来也是反应过来,好好一块五花肉被他剁成了肉馅,干脆继续剁下去,然后拿油纸一包,塞给李天。
喝了几口茶的李天,没听到对方剁肉的声音也没见对方开口,抬头一看险些把茶杯扔了出去。
李天看着那快要成肉馅的猪肉,有些诧异,这还能卖么。
胸前挂着一条皮围裙,尽管遮住了大半块胸膛,可从那边角露出的部分,依然让人能够想象得出两块胸肌的雄伟,半遮半掩的乳头时不时得在皮围裙边沿擦过,始终硬挺着,铜钱大的乳晕在汗水的滋润下黑得发亮。
屠一刀就这么在院子里靠在躺椅上,敞着衣襟任胸毛乱舞,时不时的挠
“坐、坐。先喝杯水歇歇脚。”有些别样心思的屠一刀难得的对人客气。
这些年不间断的锻炼加上勤练武功,他早不是当初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鸡仔了。虽然无法与林虎、齐勇那种天赋异禀的人相比,背着一头半大不小的野猪赶个十几里路还是没问题的。
李天还没自恋到以为对方被自己的美色所惑,只以为这汉子是不是得了癔症,忙上前拉着对方的手摇了摇。
总算清醒过来的屠一刀有些不知所措。
心情很好的李天眯着眼笑嘻嘻的把野猪往屠一刀的铺子里一扔,一口白牙险些晃花了屠一刀的眼。
原来是给自己做饺子馅的,李天推辞一番便收了下来,谢过屠一刀后便往家走去。边走边嘀咕,这人看起来有些怪,其实人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