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殇嘴角微微一翘:“这是二哥教你说的吧。”
“都说为将者要有杀伐决断的魄力,这要看针对的人是谁,洛城百姓毕竟是平民,自然不能乱杀一通,乔天的方法很合适,让他们窝里斗去,死了多少都怨不到我们头上。”
乔天当日带兵去陈家府上要柳眉儿,老太君不放人,乔天也没强求,只是在回府的路上顺手解决了不知哪家府上的一支私军。
好在洛城官民水火不容,多少忘了啸虎,没有来找事。街头上时不时能听到大呼什麽的人群路过,偶有打斗的声音,但隔着一面墙就好像与外面那个世界彻底分开,对府里住着的人影响不大。
乔彤一愣,脸上有那麽一瞬间秘密被发现的无措和尴尬,然後羞恼的撇过头。这话倒不是乔殁教他,只是前不久给他解释为何有所隐瞒时顺带说的,乔天既然看出来申屠殇心绪不佳,乔殁自然也知道了,等乔彤听了之後也就用心记下来,专程找到申屠殇说给他听。
“但其实我很欣慰你会有这样的犹豫,说明你心中正气长存,果敢与嗜杀只有一步之遥,一着不慎就再无回头路。”
陈家自大惯了,何曾被其他家族这般逼迫,老太君当场发飙,指着各府的人痛骂不休。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各府人却没了往日的尊敬,拉下脸来,当下就回骂过去。
再三叮嘱申屠殇不要上街,乔天就带人出府做事了,洛城最近极其混乱,座狼八卫干脆全来府上住着,本来申屠殇是想回营地住,但营地人多眼杂,做起来事来不方便。
小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带来难得的一丝清凉,申屠殇枕着手臂,脑中想着事,突然一个人头出现在他视野里。
乔彤斜眸瞅着他,似乎猜到申屠殇在想些什麽,淡然道:“如果你问换做是我会怎麽做,我也不知道。我习惯在沙场上征战,这里的事情。。。”他指了指外面:“我一窍不通。所以我就想明白了,杀人毕竟不是什麽好事,我又不知道该怎麽做,那麽不如交给知道怎麽去做的人,就像乔天。”
这番话倒令申屠殇若有所悟,心里颇为感激,伸个懒腰站起来,拽着乔彤打猎去。
“哦。”申屠殇挠挠头。
“嗯。”
申屠殇揉揉脸,也不恼,无奈的坐起身,拍拍身边。乔彤随意的把兔子一丢,也不管它会不会跑丢,哼唧一声坐下来。
“就会嗯。”
“我都知道了。”乔彤道。
这下贵族同盟彻底土崩瓦解,陈家霸道已久,陈老太君脾气暴躁,私兵出府相斗,出手毫不留情,一时间陈府之外死伤无数,而得到消息的某些‘百姓’更加嚣张,连官府的官兵都敢杀。
没听说哪只狼大夏天的发情,但好面子的大哥面对小弟的疑问怎麽能回答不上来呢?於是他理所当然的道:“我养的,自然非同一般,嘿嘿嘿。”说着转身找李云,留下申屠殇和乔天面面相觑。
“前一阵子的事。”
墙倒众人推,其余权贵与陈家打得不可开交,居心叵测的平民趁机浑水摸鱼,贵族私兵退走,平民拿着刀叉又
想陈家此前乃洛城权贵之首,陈老太君已过知天命却迟迟不肯将家族交给长房,其心中所思也可料想一二,几日前还风光无限的站在洛城百姓面前带头痛骂啸虎,现在乔殁这个不过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竟然让她当面赔礼道歉,还要把柳眉儿交出去?陈老太君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不说人交出去就是服软失了脸面,单说给蛮王赔礼道歉,日後陈家哪里还有颜面立足洛城之中。
乔彤与申屠殇大眼瞪小眼,末了把手里的兔子往三弟头上一扔。兔子吓了一跳,四肢在他脸上乱踹,乔彤伸手又捞回来,看着申屠殇嘿嘿傻笑。
这下权贵坐不住了,现如今洛城局面本来就对他们不利,钱被偷光拿不回来,要不了多久就得出事,各府早就把值钱的东西换成金银以备不时,府中那麽多人要养,没钱就等於没了命根子,否则他们也不会惹起民愤去抢钱。
偶有不想惹事的平民把钱交了回来,但无异於杯水车薪,大头全在叫嚣的最凶的人手中,现在啸虎又参合一脚,眼看就要彻底绝了他们退路,哪里能不着急。
乔殁早就看透这些人,先前也与乔天商量过,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告诉他们啸虎要柳眉儿的人头,还要陈家老太君当面赔礼道歉。
到了现在,洛城权贵对啸虎还是没什麽好脸色,但形势逼人,也不知哪个多嘴把乔殁所言散播出去,第二日各府掌权之人齐聚陈家,言辞间不断暗示陈家服软交人。
“嗯。”
实在扛不住赤绝那无处发泄的‘热情’,申屠殇一大早就把它赶出府,自己躲在树荫下乘凉。
贵族和官员凑在一起商量一番,派了几个人和颜悦色的求到乔殁那边,表面上说啸虎乃盟友,洛城这些小事无需操心。
陈家势大,各家忌惮,所以在老太君不知道的情况下抱成了一团,现在翻了脸,几家人扔下狠话回府,没多久就派自家私兵逼府交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