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疑惑问道:“为什麽?”
申屠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事关二哥的尊严。”
乔天豁然明了,禁令乃乔殁所下,座狼军违令出兵却不受罚,就是对於王权的挑战。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法令不可不遵,这与颜面无关,当上下尊卑秩序混乱,部族之王的命令形同儿戏,那麽啸虎离覆灭也不远了。
而违令之事可大可小,申屠殇以自己的身份担下责任,可以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烨貊一方虽然叫嚣,但绝对不敢在洛城将申屠殇真的怎麽样,这完全是战场上的思维,面对无法抵抗的损失,以己方最小的代价去承受。
看乔天若有所思,申屠殇继续道:“今日吃亏,他日百倍奉还。”
你先动手,我再反击,出师有名,绝不理亏。
“苦肉计。”乔魄适时在旁囔囔道。
申屠殇欣然一笑,就想往前走。乔天牙关紧咬,拽着他不放,申屠殇身子微僵,拍了拍他的手,咧嘴一笑。
那是怎样的笑容,乔天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在那笑容之下,并没有什麽悲壮或者无奈的味道,一如他平时,淡淡的表情淡淡的笑,淡淡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火热坚毅的心。他眼睛神采依旧,黑亮亮的好生迷人,没有慌乱,就好像他现在不是去主动挨打,而是扛着刀,上战场。
在那种眼神的注视下,乔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松开手,然後看着那个瘦弱却背脊挺拔的男人推开众人,来到大厅中央,像松树一样直挺挺站着,并不盛气淩人,没有潇洒的身姿,没有杀气荡漾,只是很稳,很平静。
申屠殇直视明成武等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命令是我下的,我不知道禁令的事,所以此次违令,责任在我。”
大厅中瞬间安静下来,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人是谁。申屠殇似乎知道他们认不出来自己,脱下皮帽,头皮上的那道疤痕因此变得异常显眼。
乔翼他们已经认出来申屠殇,纷纷惊呼出声,明成武向前倾身,眯着眼打量他,那个书生扫视申屠殇,认出他就是先前醉仙居那人,目光微冷。
“原来是你。”
“是我。”申屠殇嘴唇微抿,眼神淡漠看不出喜怒。
明成武低声笑了起来,畅快有余,仿佛有什麽意外惊喜,然後笑声越来越大。
“我当是谁,原来是座狼军统领乔三王子,哈哈,恕老生眼拙,差点没认出来你,不过,谁叫你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令人意外。”
申屠殇并不接话。
明成武收起笑容坐回椅中,周磊眯着眼睛上下扫视申屠殇,然後对明成武道:“先生,我记得有句话说得很好。”
“什麽话,说来听听。”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周磊一字一顿说完,转头阴笑着盯着申屠殇。
申屠殇冷哼一声。
明成武笑道:“周磊啊,三王子可不能死。”
“那照先生的意思?”周磊也没坚持,虽然他很想趁机弄死申屠殇,但没人愿意承担这样做的後果,最起码他周磊没这个魄力。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三王子这麽爱惜手下,那我给你一个面子,人不杀了,杖刑要有。”
“先生,四十杖刑,我觉得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好。毕竟。。。这位统领可是比我还瘦弱啊。”言毕,周磊放肆的扫视申屠殇,对於一军统帅受杖刑本来就是一种侮辱,而周磊直言不讳申屠殇身体的状况,甚至假惺惺的主动减少邢数,其侮辱味道更浓,众烨貊将领十分配合的哈哈大笑,讥讽味道十足。
乔翼那些人都快气疯了,乔壮壮一边死盯着周磊,一边抓着乔翼不让他过去,其他几个汉子脾气没乔翼那麽暴躁,但也快忍不住,而乔天站在队伍末尾,一直呆呆的盯着申屠殇。
明成武等下面人都笑够了,才悠悠的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十杖吧。”
周磊谄媚一笑道:“多谢先生。”
“可惜他未必领你的情,你倒是心怀怜悯。”
“先生教学生以德报怨,所以这些都是先生您教导有方。”
明成武挥挥手,脸色一转,对门外的侍卫道:“还不动手行刑?”
“我操你!”门外侍卫冲进来抓住申屠殇,乔翼怒骂上前,申屠殇眉头一皱,看着眼睛通红的座狼军战士们道:“座狼军听令!”
一众座狼军战士立刻站直闭嘴。
“不准阻拦。”
乔天他们咬着牙,眼睁睁看着申屠殇被带了出去,片刻後木杖击打肉体的声音传来,但是听不到申屠殇的声音。
那一记记沉闷声响传进耳朵,乔天脑袋里都空了,每次响声都仿佛砸在自己心头上,震得他头晕目眩,胸口憋屈的仿佛要炸开一般。
好在十杖速度极快,外面的声音很快停止,侍卫架着申屠殇走了进来。
就见申屠殇上衣褪去,露出浑身伤疤,後腰处通红一片但并没有见血,军中杖刑并非公堂杖刑,力度要小很多,也并非笞刑会打的人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