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低调,身旁几个年轻才子意气风发,席间饮酒作对好不乐乎,却谁都没注意李阅正阴冷的望着乔天.
原先李阅并没有对乔天充满这样的敌意,奈何乔天昨日在魏府放言要杨希廷必死,这等於将整间魏府都不放在眼里.大族之家最看重不仅是权利势力,他们也同样看重名望尊严,尤其是魏府这般将门之家,他们的权势是靠刀剑拼来的,在士子眼中落了下乘,平日里一些儒生抓着一点把柄就连番讥讽,虽然李阅饱读圣贤书,却也心中有傲气,所以对乔天的无礼和狂妄已经无法忍耐.
但乔天本就爱惹是生非,更不会怕事,否则当日也不会错手将申屠殇的钱袋玉狼偷走,所以他脸带笑容直挺挺的盯着李阅回看过去.
李阅看乔天,并非双目直对,并不如何引人注目,可是乔天这样看过来那想不瞩目都难,没多久,李阅身旁的两个书生和上座的太子都发现了这处的微妙.
李阅身旁的一矮个书生正是御史台少卿郑好独子郑高,此子举家拥护儒学之道,坚不入东山读书,在国子监小有名气,对礼法之道最是在乎,其名虽有一高字,但奈何个子很矮,兴许是名字和自己个子不符,脾气与其父一般有些暴躁,从来都是想到什麽就说什麽,本来申屠阳在他眼中就是一无是处,嫁入皇室令他觉得难以接受,此刻驸马爷身边不知哪来的蛮子竟然如此无礼的直视太子伴读,恰巧他和李阅关系密切,当下就把手中瓷杯一摔,怒而微嘲道:”公主和太子身份何等高贵,我倒没想到两位贵人的宴席上却什麽人都能进来.”
此时宾客酒劲上头,许多人都放开了喝酒聊天,故而郑高这句嘲讽只有太子公主身边的几桌人听到了.太子早知郑高脾气,苦笑着刚想对公主赔罪,却没想到那个追随南国王子而来的俊朗青年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不卑不亢的回嘴道:”不错不错,有些人就爱腰揣耗子冒充打猎的,太子爷要明察秋毫宁缺毋滥啊.”
郑高一滞,却不是想不到话来反驳,而是没想到对方敢反驳.在他眼中,驸马爷和这南国王子的人本就是一丘之貉,让他们来入座都是太子格外施恩,小人物就应该有小人物的觉悟,自己出言讽刺,对方理应知难而退,但现实总是与想象有着差距,他万万料不到对方竟然敢反驳.
李阅却领教过乔天的硬气,闻言双眉一竖,冷傲道:”君不知贼喊捉贼乎?”
乔天神色不变,微笑道:”尔不闻恶人告状乎?”
李阅愤而道:”牙尖嘴利,江里的泥鳅到了海里还是泥鳅.”此言可谓嘲讽至极,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而郑高既然是为了自己而出头,他也就不再留情面,说话也就没有什麽顾忌.
这句话一出太子和公主齐齐变色,周围注意到此间之事的文人才子大部分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着那些南国人出丑,少有心善之人面色微变,觉得李阅这句话太过.
可乔天是谁,他冷笑道:”好犬是不会乱吠的.”
殇阳乃百里氏的天下,席间除却太子公主,莫不是家国之臣,李阅乃太子伴读,未来朝中自有其一席之地,但此刻这个南蛮居然将君臣之道比作主人和犬,可以说把除了太子和公主以外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可谓胆大放肆无礼至极!
众人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受到这里的气氛感染,大厅中嘈杂的声音竟然少了许多.
这下李阅涵养再好也不由变色,郑高更是脸色通红的怒道:”你骂谁?”
李阅挥手阻住郑高的喝骂,悠悠道:”君子欺之以言.”
乔天冷笑侧身道:”公主请喝酒.”
公主心中微苦.
李阅微怒道:”小人顾左右而言他.”
乔天道:”安知非小人之心?”
古人有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回轮到李阅气的说不出话来,旁边郑高咬着牙道:”强词夺理.”
乔天回应道:”彼此彼此.”
太子看局面愈发不可收拾,苦笑打断道:”有朋自远方来,今日大家应高兴才是.”
可是李阅心中怒火升腾,却第一个不给太子的面子,冷淡道:”就怕有人看不上我这朋友.”
乔天根本不给他留面子,笑眯眯的道:”我眼界素来很高.”
郑高讥嘲道:”狗眼看人低!”
乔天笑容不减道:”我素来只看人,不看狗.”
李阅愤怒到无以复加,声音微颤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却是暗讽自己当初好心与乔天心平气和的相谈,可是乔天不给面子,也是给乔天最後一次警告.
乔天依旧不领情面,悠然道:”池中自有金鳞物.”语毕对着公主和太子敬了一杯酒.
郑高怒道:”太子勿接,君子美酒赠之,小人馈之以毒.”
到了现在,整个大厅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十分诧异的望着乔天,却是不理解这个南国的蛮子竟然有如此胆量与李阅和郑高斗嘴,更何况双方你来我往并非百姓那般口吐污言秽语,而是以言语暗讽挤兑,在中州人的观念中,南蛮之人连字都不可能认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