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炳贵继续道:"你先前说杨希廷当众直呼王府名讳?"
谁都有可能看错人,百里洪也不例外,但乔天这样说,李阅可不敢当众说皇帝眼光有错,你就是个奸细,内心对乔天更加警惕,发现这厮不好对付.
外面的百姓嘘声一片,但崔炳贵也没说剩下的案件不审,於是满脸不爽的散了开去,而李阅咬牙切齿看着跑路的崔炳贵,旁边杨希廷声音微抖道:"李兄...救我!"
乔天点头道:"没错,我亲耳所闻."
崔炳贵不悦道:"那麽多人都说听到了,证据确凿啊."
乔天笑嘻嘻道:"有些人就是沉不住气,遇事急躁,我这正要说呢,你就急死忙活的不停追问,崔大人,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啊."
"还有谁听到了?"
李阅和乔天交锋几句,看似不分上下,但李阅
说出来!"他看乔天在百里昭旁边,以为他是王爷的人,前面那样说是想找机会把他和王爷拉上关系,这样也就让其证词不可信.这厮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无论如何一口咬定此事是申屠阳和杨希廷的私怨,这样谁来作证他都能厚着脸皮说他不可信,不可信不代表不能作为证词,但效力自然大打折扣,到时候再胡搅蛮缠一阵,等上头的人听到风声插进手来,百里昭还能把杨希廷怎麽着.
那御史台官员是范德仁请来帮忙的,现在范德仁不说话,他一头冷汗的道:"这...什麽事要讲证据."
范德仁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连李阅也不搭理,有官差把杨希廷带走,而申屠阳和百里昭一行就满脸不爽的走了出去.李阅则在门口和乔天他们撞了个正着.
同样的话乔天也在说,他看得很清楚崔炳贵不想把这件事闹的太大,今日亲自出面已经算给足了申屠阳面子,表了这个态他杨家人肯定会来低头,但百里昭和申屠阳都气不过,认为这事罚的太轻,那杀人案子还没审啊,乔天却也无可奈何,暗骂崔炳贵看上去笑嘻嘻的,实际上是个老狐狸着实难对付.
崔炳贵嘿嘿笑道:"有这种可能."他不认识乔天,但从对方三言两语中就发现这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杨希廷肺都快气炸了,李阅脸色也难看起来,杨希廷杀人的事情可以用证据不足推脱开去,但这种犯忌讳的事情本来就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案件,捕风捉影的多了去了,这种事历来都是看主审官的心情来判,而且御史台的人就在跟前,都不用推脱御史台没人在旁不得判罚.
乔天看李阅又要张口,出声打断道:"都说了你别急,我这就说,我叫乔天,我可不是你殇阳人,跟你殇阳任何人都没有恩怨,我来自南国.你可别再来一句我是南国的细作,这大帽子我可受不了."
崔炳贵刚想回话,李阅又打断道:"且慢..就算.."不过他没说完,崔炳贵接着反过来打断他道:"我说你这年轻人怎麽这麽心浮气躁,他问的是我,我正要回答呢,老头子想说句话都不让我说,你是想存心气死我是不是?是不是觉着气死我了这案子就审不下去了?"嘴里说着快气死了,崔炳贵还是一副笑眯眯的坏摸样,可李阅哪敢反驳,闭着嘴一言不发,望着乔天的双眼都快冒出火来.
"这...按律...是要掌嘴...然後苦役三月."实际上应该是发配三千里,但这官员怎麽敢说,说出来杨家人不得把他给活吞了.
崔炳贵果然扭过头就问那个御史台官员道:"我说,这种直呼王爷名讳该怎麽罚?"
乔天看李阅不说话了,於是对崔炳贵道:"大人啊,既然我的来历没有问题,那麽是不是说明我的话有当证词的可能."
崔炳贵当然知道这种有损皇家威仪的事情罚的极重,苦役三月根本就是毛毛雨,但他也不点破,笑嘻嘻的道:"都听到了?我看杨家公子细皮嫩肉的,掌嘴就算了,先押下去,等我们几个老头子讨论好了,再决定让他去哪里苦役三个月."说完想拍案高喊退堂,手伸出去才发现惊堂木已经没了,苦笑道:"都给老头子散了,快散了,其他的事容後再说,我早膳还没吃呢,饿的肚子咕咕叫,真是麻烦."说着自己一头就往後面走,存心不给李阅他们反驳的机会.
申屠阳魏修武百里昭甚至管家都异口同声的道:"我听到了."
乔天不卑不亢道:"这可由不得你来说,我可是正儿八经被鸿胪寺请到殇阳来的,难不成你认为皇帝陛下眼光太差,把一个细作请到了殇阳中来?"
"你放心,崔炳贵还算知趣,没把事情做绝,你先进去,他们不敢为难你."
李阅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他没想到这个英俊的青年是南国人,具体五十六国的哪一国他没说,但他也没兴趣知道.不过李阅脸皮够厚,乔天虽然用言语挤兑他,他还是冷笑道:"你还真别说,我还真认为你是南国的细作,居心叵测挑拨我殇阳内部的百姓,本来你安安稳稳的在我殇阳不闹事,谁也不会把你怎麽着,现在倒好,你个外人来告朝廷重臣的公子对王爷大不敬却没有其他的意图?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总之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