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华顶着惊人的气势撑着床边,摇摇晃晃的站着。他死瞪着乌萨,冷冷的说:「你以为我喜欢待?若不是被关住,我早就逃走了。」
「你以为你比得上?告诉你!你万分不如!我可是有妻的!你怎麽可以随便论道她!说她应该死在这里!」
「总比被你虐待的好!」
沉默下来,疼感整个涌上来,让未华痛得腿都站不直,眼泪也被逼了几颗出来。乌萨看得心头直跳,又疼又悔的。想
「你是。」乌萨认真的说。「你是我重要的人。我的神妻。」
走没几步,温热的身子与长卷发从背後包了上来。不是乌萨还有谁?
未华转身,拖着步就走了。半神又怎麽样?好心给驴踢!这头死驴性子又烈又臭,难不成还把他当宝?
「你最好是没这麽想!你明明就想留下来了!看你那个眉目……你那什麽眼神!根本就迷恋上我!」
「既然生气,怎麽可以说应该?怎麽可以认命!难道你就想死在这?」
「神妻不过就是牺牲品!」
乌萨发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不对的事。但还在气头上,一时转不过来,只是鼓着腮帮子怒瞪着。
「生气是生气……」
乌萨完全不听未华的解释,就这麽大声的叫骂!每次未华开口到一半,就被乌萨更大声的咆哮给打断。从一个温暖的照顾着,完全变成一尊大怒神!
「你怎麽可以觉得应该?你该愤怒!你该怨恨不是?明明不是你的错,不关你的事,你却被拉来地下!你不生气吗?」
「你说对了,也许我对你有几分在乎,或许喜欢上你了,所以愿意受点伤,让你舒服点!但既然我不配,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事!」
「可是神妻……」不正是约定的内容吗?未华想这样说。
他竟想出手打人!他不知自己怎回事,只能不断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伤患,不可以冲动的。
「咬你怎麽?放开!」未华像是凭空生了蛮力,
「够了!」乌萨的声音炸响在耳边,「你觉得应该?你说什麽胡话!你可见过多少神妻死在这地下?你真看过?告诉你,他们可不是饿死在这的!是被拖死的,被这里暗无天日,充满压抑的气氛凌虐而死!」
「走开!」未华挣扎吃痛,却执着要走。
「乌萨?」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对着一个伤者开骂?拿着无力的罪证责备?若是这样,我宁愿死!倒不用等祭族逼迫,我还没这麽下贱!」
「是我的错……」乌萨圈着臂,不敢用力抱着,但粗臂像是铁圈般劳劳套着,未华没法移动。
竟觉得是应该的?
「你不会。有我在,你会活下去。若不是我走不了,定会给你幸福。」
「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用不着!」
「是我不对……」
「我希罕……我希罕行不行……唔凹……你咬我!」
身子痛是挺痛,但几日内无微不至的照顾,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何况眼前有个猛男低下头认真道歉,气披散的暗金乱发挂在暴突的肌肉上,有种狂野的美丽。像是健美的狮王臣服於地。……何德何能让一个半神做出这种姿势?未华看着看着便痴了过去,忘了讲话。
未华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在床边蹲着的乌萨,一时无语。
「负责……?」未华总算回神,摇摇头反射性的问:「我是神妻,满足你不是正常的吗?」
花痴就花痴吧,认了。
见未华没有责备,眼神有着奇怪的迷忙,乌萨会错意,以为未华不愿接受,他一时慌乱起来,赶紧补充:「并非刻意伤你,只是失了神……也不是不负责,你知道我无法离开……」
「放开你若有个万一,我会愧疚一辈子!」乌萨焦急,他的身体微微颤着,现在倒是全怒不起来,反而在後怕!
未华的眉毛竖了起来。他反应一般是温和的,不代表他的个性真的温和。
「我没这麽想,我只是……」
看着未华手臂淌出一滴血珠,慢慢滑下,乌萨脑袋中好像有个重槌,用力的当了声!
「你以为我是什麽?我才不希罕你的同情!」
「这什麽鬼劳子的……不,呃,那是……别人的想法。与你无关。不须强加在自己身上。」乌萨一边说一边抖。努力想着。等自己平复下来,要好好的教育一下眼前人。
「不放!」「放开!」
听了这句,乌萨整个惊怒起来!他刷地声站直了身子,胸中涨满难受的情绪,用力的呼吸着!他握紧双拳,一时间竟怒到了极限!
开口就是道歉:「对不住……我……牛性子发作,疯魔了。」乌萨满面愧色。
,与未华的视线齐平。
疯了!这村,这边的人。用这种畸形的方式关住人,只会生出歧异的思想。
不管身体,未华硬撑着身子,用力一挺就跳了下床!伤口自然撕裂了几分,几处绷带染了一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