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临出院时常念又做了一次检查,血压心跳一切正常,得到医生首肯才办了手续出院。
徐宇立在医院门口看见的士,犹豫地紧了紧牵着的手:「我们坐地铁?」
「没事,你陪着嘛。」只两人都下意识晃头望了眼车牌,上车后第一时间从倒后镜中辨认司机的模样,徐宇立把装着她日常用品的袋子放在地上,将她的手放在大腿上。
他的车被拖走了,要找时间去取,想想还是尽早去拿了好,不然就算常念不怕,他也不放心。
徐宇立想不起自己多长时间没踏入常家了,这几个月来连楼下大闸都不曾近一步,连大堂重新上了漆都不知道,仿如隔世,有种当初第一次来见家长的陌生感。
开门的是常子悅,对上眼他随即往后退了退,没有迎来大吵大闹,她只忧心地问常念:「今天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事,你等等我。」她脱了鞋子,拋下后面的男朋友,径直进了房间,转眼抱着一个盒子出来给常子悅,温柔地笑着:「生日快乐!」
常子悅没有想到常念给自己準备了礼物,而且还有些洋洋得意:「幸好早包装好了,不然现在得手忙脚乱。」
「还有蛋糕,先冰起来吧,晚点再吃。」徐宇立把蛋糕交给谢琴,久违地靠在常家的沙发上,还可以在小姨子面前摸常念的手,不自觉心情大悅。
常子悅坐在地上拆了礼物,竟是一台笔记电脑,又惊又喜,磨著屁股过来抱了常念的腿:「谢谢姐姐。」
常念穿着长裤遮住伤势,她一抱着发现不妥,拎起裤管子往内瞧,常念收缩不及,让她看见了重重白纱布,差点惊呼出来,被姐姐掩著嘴,没有引来父母注意:「嘘,擦伤而已。」伤得不深,但面积颇大,看着吓人。
常子悅松手不敢再碰她:「擦伤包成这样?」
「怕衣服磨到痛嘛。別说我了,这颜色你喜不喜欢啊?」可以摆脱家里那部老旧的台式电脑,她还介意什么颜色,点头如捣蒜,常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这是预祝你考上大学的,好好学习,知道吗?」
「別再整天胡思乱想了。」徐宇立在一边插话,常子悅低了低头,不知在回答谁:「我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徐宇立享受著来自岳父的热情招待,因著常子悅生日,谢琴做了一桌好菜,可惜常念有外伤,常家成不让她吃虾,她就巴巴地望着徐宇立,故意干扒著饭如他看。手掌长的海虾的确吸引,徐宇立剥了一只给她:「別多吃,尝一尝过过馋瘾。」
於是她把一只虾分成好十几口吃,扒两口饭咬一小嘴,可怜得连谢琴都看不过眼,再给她拖舍了一只。
中途徐宇立边帮常家成盛汤,边说:「叔,我想接念念回去住,接送她也方便一点。」
常家成应了,飞瞟常子悅一眼:「当然好,你们別管小悅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被点名的她抬头,内心有疚,不敢说一句不好,只拉拉坐在旁边的姐姐:「什么时候要搬啊?」
当初搬回来,除了常子悅之外的在座众人,都以为顶多是一两天的事,怎料一住下来几个月飞快过去,常子悅和常念这些日子来的相处,比过去十几年都深刻。她一时有点不舍得,问常念道:「再住一晚可不可以啊?」
常念转头望向徐宇立,他有些迟疑,常子悅赶忙凑上去,厚面皮地唤:「姐夫,好不好啊?」
「呃」他像被撃中死xue,瞬间硬气不起来,收敛了太过高兴的表情:「你姐想留就留。」
「那你明天再来接我?」他们下午约了去警局的,要麻烦他多跑一趟了。
他却摇摇头,问常父道:「叔,麻烦你借一套衣服给我吧,我今晚借一下沙发。」
未待常家成同意,常念便摆手拒绝,劝他回家好好休息:「不用了,我可以的,你昨晚也没睡好。」
「你要是不可以,我半夜要跑过来不是更麻烦,你別折腾我啊小姐。」
说话像是在嫌弃,言语间却满是宠溺,常子悅目睹姐姐脸颊微红,桌子下两人的脚你推我撞,两个专业人士幼稚得像小孩子一样。
而其实这种氛围,她一点也不陌生。
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惬意自然、眉来眼去,让人忍不住心生微笑,只是她之前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如何分隔开他们之上,完全无视掉飘浮在周边的粉红色泡泡。
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
幸好。
洗过澡的常念倒趴在床上,睡裙被撩起至大腿,小腿上一道一道的长痕已经结了痂,还有些比较大块的擦伤,隐隐渗著水,徐宇立帮她上好药,毫无用途地吹了吹:「別乱动,晾一下。」
「嗯。」她转过头看不太清楚:「很难看吗?」
「会好的,医生都说了不会留疤。」徐宇立把药膏放在桌面上,低头检查她脸侧的伤口,这时常子悅拿了吹风机进来:「姐夫到你洗...你们怎么不关门啊?!」
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