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的越洋电话在晚上九点钟准时打来,庄红薇笑嘻嘻地跟家里人道完新年祝福,那边又说了什么,她迟疑了一下,捂住听筒,看向易衡:姑妈跟我问起你
红薇叫姑妈的大概就是易衡的母亲了,盈月看向身侧,明显感觉到易衡的身形僵了一下。
她默默起身让开位置,心里发沉。
这通电话打了许久,盈月完全没有心思投入到大家的游戏中,只坐在沙发角落里,远远地注视着他。
易衡侧身倚在斗柜上,语速很快地在说着什么,皱着眉头,唇线平直。
未握话筒的那只手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可他的思绪都在对方的言语中,修长的手指只是捏着半开的盒子。
盈月的心像浸在了海里,恐慌、内疚快把她淹没了。
工作怎么样?唐季礼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挺好的。盈月提起嘴角向他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攥住衣角。
渡边老师有没有为难你?他可能觉得自己的措辞不太恰当,又补充了句:他在教学方面很严厉。
没有没有,寿司店基本上是渡边夫人在打理,她待我很好。
盈月发现易衡坐到了斗柜上,长腿一直一曲,显得懒散了许多,心里的紧张感稍微缓和了点。
之前易衡说夏天你要入学,女高和普高你更倾向于哪个?
啊?盈月愣了一下,易衡确实提过让她以后上学的规划,可盈月一直以为这是类似于以后我们结婚这种话的美好愿景。
他是这么跟你讲的吗?
唐季礼点了点头:易衡拜托我联系洪老先生计较此事。
洪兆塬先生吗?
嗯。
盈月吐出一口气,看向稍远处的那个身影,抿了抿唇:女高普高,我不太懂这些,等回去我跟易衡商量下再做决定吧。
唐季礼应了声,正好那边叫他打牌,他站起身临走前,清俊的面容带上笑意:盈月,我为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感到高兴。
这句话把盈月避嫌的心思全搞没了,她眼眶不由得有点发酸
谢谢你,唐生。
我永远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