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说,你先睡吧,我还有点公事要忙呢。
五条悟沉默了几秒,你。
五条悟弯了弯唇,才不要呢,墨镜太沉了,眼罩戴得更舒服。
当初两人结婚的消息跌破了众人的眼镜,伏黑惠更是反覆问她眼睛有没有问题,如果被胁迫了就眨眨眼,还低骂了几句说五条悟不讲师德,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连小姑娘都要招惹。
钉崎野蔷薇抬手掩住疯狂上扬笑得极其猖狂的嘴角,敷衍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
哎,这句是多余的。
钉崎野蔷薇蓦地醒了过来,双眼怔怔盯着天花板,抬手就往身边的床位捞了几下,发现五条悟并没有睡在她身边。
五十七岁的五条悟说起这段故事时一点儿也不害臊的,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也算是黄金单身汉,钉崎野蔷薇嫁给他简直血赚。钉崎野蔷薇一听可不乐意了,当即捧起跟砖头一样厚重的婚纱相册往他膝上砸过去,骂道,你会不会说话?我嫁给你是你赚了好吗?我年纪轻轻贤慧能干又是个大美人,你这人怎么脸皮那么厚呢?
时间荏苒,五条悟带来的玫瑰花越来越多,钉崎野蔷薇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是以岁数计算的,每过去一年,他就多买一支鲜花,比如今年她应是三十岁,他就买了三十朵玫瑰花放在她的墓碑前面,每次都是放下花束就离开了,仿佛是不愿留在这里太长的时间。
钉崎野蔷薇免不了多想了一些,这个男人给她放上玫瑰花,怕不是还认为她并没有死,只是要在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回来。
钉崎野蔷薇不疑有他,转身就回床上睡了。
钉崎野蔷薇抿了抿嘴,很快地爬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去,看到五条悟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熟睡着,无处安放的长腿架在沙发的扶手上,看起来睡得不大舒服。
五条悟倚着浴室门口看她,非常肯定地笑着道,别看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梦到自己消失的那段期间,五条悟每年都会到墓园,在她的墓碑前放上一束鲜红漂亮的玫瑰,大多的花枝还带着刺,压根不知道他打从哪儿弄来的花束。
钉崎野蔷薇呵了一声,勉为其难接受他的说法,俐落地撕掉髒兮兮的粘纸,拍了拍手说道,我要睡了,你呢?
当晚,钉崎野蔷薇强势地住进了五条悟老师的卧房,原本五条悟还问她要不要自己独立一间房,这可把钉崎野蔷薇给震惊坏了,瞪着眼问他,老悟,这么多年后你果然变了,你过去可不是这么绅士的。
脑中的记忆,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开口问道,所以到底是谁求的婚?
钉崎野蔷薇指着他脸上的眼罩,那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脱下?你在家里不是戴墨镜的吗?
钉崎野蔷薇拿出滚筒粘毛器,蹲在浴室地面胡乱粘了几圈,粘到两根略长的黑发。
他垂着眼帘,轻轻地说道,我还能再等的,她一定会回来。
她动作优雅地拈起其中一根给他看,五条悟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才说道,伏黑惠几天前来过,借用了浴室。
当年三十二岁的五条悟老师,穿着一身雪白西装的模样还真他妈帅啊。
时间很快地又过去了几年,有一年,伏黑惠跟虎杖悠仁是陪同五条悟一起过来的,三人安静地在墓前伫立许久,然后虎杖悠仁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喃喃不知道说了什么,五条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低下头,摘下了眼罩,露出了整张俊脸,也露出了长年掩盖在眼罩下面那道狰狞的伤疤,从右眼下方斜斜横过清隽的眉梢,而那只右眼变成黯淡朦胧的浅灰色,完全失了焦距。
五条悟说,这个家就你和我啊,在家里对着妻子开无限做什么?
五条悟被砸得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忍痛抱着相册委委屈屈不说话。
钉崎野蔷薇一边跟五条悟斗嘴,一边熟门熟路地进了五条悟的卧房与浴室,仔细检查有没有别的女人使用过的痕迹,眼神锐利,没有放过任何一点边边角角。
05.
看到五条悟即便睡着了也没把眼罩摘下,钉崎野蔷薇忍着满腔怒意,伸手要摘下他的眼罩,可她的手指在他面上拂了半天,就是摸不到他的脸,因为这家伙在熟睡时又开了无限。
更正,是五十七岁。
大意上是说两人交往了两年,这段期间他们俩相处和谐,打打闹闹,很少有什么争吵,就算是五条悟把她给惹毛了,却也总能很快地把她哄好,于是待钉崎野蔷薇一毕业,她就赶着嫁给了五条悟,打算赶紧把这男人套牢了,毕竟有钱有能力还有颜值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这不是怕你不适应五十岁的我了嘛。
钉崎野蔷薇一愣,你不是一直开着无限吗?
钉崎野蔷薇做了一个梦。
钉崎野蔷薇狐疑地盯着他,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伸手拿过婚纱相册后又仔仔细细地把两人过去的拍的照片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心里默默下了个结论。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