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瞧这朵花,它香香的,碰上去也软软的……”
粉淡的唇轻轻点在花瓣上。
执云眯了眯眼,眸子深处藏着一抹复杂。
………………
本以为墨风的委托不过简单之事,等他真正做起来却发觉是件难事。
虞琼络蛊毒发作了,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嘴里还不停溢出痛苦的呻吟。
执云面色也极为难看,不停往单薄的身体里渡去内力。
“墨风……我好疼……”虞琼络颤抖着,“救……救我……”
“会好的,再忍一忍。”执云额上也满是冷汗。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甚至还敲晕了虞琼络,可连一口茶的时间都没等到,对方又活生生疼醒了。
“好冷…好冷……”细碎的呻吟不断吐露在执云耳边,“墨风……好冷……”
“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
“墨风……”
执云面露难色,看着被泪水浸湿的睫毛,他心里暗骂了句。
也不再犹豫,脱掉衣裳,又褪去虞琼络的衣衫,他抱着人裹进了被子里。
怀里的身体颤个不停,是疼的,也是冷的。
他也无法做出实质性的帮助,只能渡去内力尽量缓解对方的难受。
烛火燃烧着,屋外的夜宁静而安详。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不再明亮,黑暗笼罩了一切。
紧抱着虞琼络,执云脸上的汗顺着高挑的鼻梁滑下来。丝丝凉风从竹窗吹进,稍稍缓解了身体的热。
被子里暖烘烘的,怀里的人也逐渐平静。冰冷的手开始回温,紧密相贴的肌肤也因为温度的上升变得火热非常。
他舒了口气,轻手轻脚下床燃了根新烛。
精瘦的身体满是汗迹,他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光着身子,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是一顿猛灌。
体内的热渐渐平息,耳边却嘈杂万分,仿佛还萦绕着呻吟和哭泣。他晃了晃脑袋,不禁看向昏睡的人。
目光落到裸露的手腕上,他眯了眯眼,隐约见到上面有条红痕。
这是……
走过去轻轻掀起被角,深邃的瞳孔明显一滞。
惨白的皮肤上皆是深浅不一的疤痕,想来是太疼了,忍不住咬的。
又想到虞琼络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心下也为之一颤。他不知虞琼络为何会中尸蛊,亦不知他有何种阴谋,但眼下他深知一点,如此折磨的活远比直截了当的死来得更让人痛苦。
或许也正因此,于虞琼络而言,墨风便成了他历经磨难后的慰藉,是他的暖乡。而于墨风,那个冷情冷心的冰葫芦,亦同样如此,痴痴依恋、炙热、不顾一切地追随着属于他的光。
………………
日子一天天过去,元夕来临,而墨风,终究未至。
“今晚我们下山去好不好?”
身后传来温和的笑声,执云转身看去,目光静静描摹着精致的侧颜。
也不待他回应,正笨拙地编织着草戒的人又笑道:“听说元夕晚间有灯会,很热闹很好玩,墨风你可有去过?”
“嗯……”执云轻轻应了声。
“漂亮吗?那是怎样的?大家都会做些什么?”
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执云走近挨着虞琼络坐下,手中也开始编弄起花草,“灯会很漂亮,街上会挂满各式的灯笼,人们也会梳妆敷面上街游玩。”
“那一定很热闹吧!”灰白色瞳孔依旧没有光彩,唯独那温柔的眉眼流露着向往与期待。
执云不作声,将编织好的花环戴在虞琼络的发上。紫色的花开得鲜艳,衬得清丽的面容添了几分娇俏。
“我好看吗?”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头上的紫花。
“芙蓉佳人。”
虞琼络轻笑一声,“墨风喜欢吗?”
“喜欢。”念着爱着盼着求着的墨风如何能不喜这般的虞琼络,而他冒牌货执云,自是没有资格回答。
心下不禁自嘲,不过寥寥数月,他便起了别样心思。想来他还在墨风面前振振有词地说着那些大话,着实是他不要脸了。
可也因他的不要脸,他似乎懂了墨风的执着。
虞琼络就好像开在无尽峰山巅的野花,任由寒风冽雪吹打,也始终洋溢着生气,摇曳着身姿。
这等的妙人,又如何能不让人着迷?
转眼便到了晚间。
山脚的灯会热闹非凡,虞琼络牵着执云的手穿梭于人海中。
“那边是在做什么,围了那么多人?”
“好像是对诗,拔得头筹能得百两白银呢!”
“哪家的商贾这么财大气粗?”
“还用得着说?自然是卓字号的云霄楼了!”
……
虞琼络听得云里雾里,捏了捏执云的手,“墨风,我们也去瞧瞧吧。”
“嗯。”
随着人群挤进去,耳边传来震天的锣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