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过半,月牙高挂在枝头,阁内的烛火燃得正盛。月光透过枯枝残叶,将这寂静长夜,划开了一道口子。
温绾绾睡得并不安稳,她在塌上翻来覆去,使得衾被里的几缕热气消散的一干二净。让她本就畏寒的身子,瑟缩着团在衾被下。
她裹着被子,半坐起身来,对着外间高唤了声:初七!郎君还未回吗?
初七打帘从外间进了阁子,见着温绾绾裹在被子里的狼狈样,忙起了袖炉,塞进衾被里:还没,奴着人在门口候着呢。
那盅参汤郎君可有收下?温绾绾双手抱紧了袖炉,才得了一丝暖意。
小环并未见着驸马爷,将参汤送去时驸马爷不在府衙内当值,她问了旁人,才知驸马爷一早便进了宫。初七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温绾绾。
温绾绾囫囵喝下,贝齿磕着杯沿,双唇抿着杯口,怔愣片刻,才出声嗯了一下。
初七见此,追问了一句:殿下可要遣人去府衙探探驸马爷是否出了宫?温绾绾蹙眉,长睫扫下一片Yin影,她松开茶杯,贝齿咬着粉唇,踌躇不决。
默了半晌,她牵起一弯浅笑,摇了摇头,将茶杯递给初七:罢了,你退下吧,我
倏地从阁外传来一阵sao动,温绾绾止了话头,困惑道:你去瞧瞧,外头发生了何事,可是郎君回来了?初七颔首,出去探看了一番。
不过须臾,暖阁的门帘就被人从外头撩起。那人步伐凌乱,跌跌撞撞地进了暖阁,身上还充斥着一阵熏天的酒味,且他身后还夹杂着几声奴婢侍从们的惊呼。
大人!您慢些! 大人! 大人!
滚,都给我滚下去!谁也不许靠近!
温绾绾眉头深蹙,松开裹着的衾被,摸索着正要下榻。双手刚摸到床沿,双脚还未触到地上铺设的毛绒毡子上,她的身子就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道推翻在了床榻上。
酒味登时席卷上温绾绾的面颊,她的双手被人禁锢在脑袋两侧,身上似是压着一座泰山。她使力挣了挣,钳制住她双手的力道陡然加重。
郎君?温绾绾粉唇轻启,压在她身上的人,倏地伸舌钻入她的唇腔,勾缠着她的软舌,将她唇腔内的每一寸都强硬地沾上了那恼人的酒味。
他吻得又深又急,舌尖划过温绾绾敏感的上颚,浑不在意她锋利的牙尖,就这么在她唇齿内横冲直撞。
直将温绾绾吻得促着呼吸,双眸氤氲着雾气,一头青丝零散在床榻上,眼尾沁出几颗晶莹的泪珠方作罢。
郎君温绾绾低喘着气,娇弱地唤了声。她嗓音本就娇软,婉转如莺啼,煞是悦耳。这一声更为软糯,听着就让人无端起了燥意,想将她揉进骨血里占为己有。
绾绾,想不想嫁人?压在温绾绾身上的温彧,移唇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在她唇腔内搅弄过风雨的舌头一改方才的强硬,在她耳廓里轻舔着,让低磁的嗓音更为缠绵的传入她混沌的脑海中。
温绾绾喘息未定,闻言睁圆了眸子,不解道:我不是已经嫁给郎君了吗?温彧冷凝着脸,双眸扫过身下人的面貌,沉默不语。
温绾绾皱巴着一张瓜子脸,贝齿磕着唇。她虽然目不能视,然她的感官分外敏锐。今日的郎君,着实令她狐疑。
二人成婚两年至今,郎君从未唤过她一声绾绾。且那句问话,两年前皇兄一字也不差的曾问过她。
彼时,她趴在皇兄的腿上,侧耳听皇兄向她念话本子。皇兄遒劲有力的指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梳过她未挽的青丝。
念到话本子里的小公主,一身凤冠霞帔,风光出嫁。皇兄顿了顿,合上手中的话本,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脸颊上,沉yin片刻方开口问她:绾绾,想不想嫁人?
赖在皇兄腿上撒娇的温绾绾倏地僵直了脊背,整个人弹跳起来,双手无措地抱住皇兄的一侧手臂,仰头追问:皇兄是,是不要我了吗?
她面上血色尽失,羸弱的身子不停地发颤,无神的眼眶里沁出两行清泪。
皇兄轻叹了口气,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将她拥在怀里:哥哥永远都不会不要绾绾,只是绾绾一眨眼都十八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温绾绾乖巧的靠在温彧胸膛上,拢在袖子里的手指重重地掐着自己白嫩的手心,她像是一丝痛意都觉察不到一般,听着温彧强健的心跳声,默了半晌:好,我嫁。
尚还沉浸在回忆里的温绾绾,一时不察。胸前陡然一凉,男人苍白的指骨挑开她寝衣的衣襟,圆润的指腹划过她纤细的颈子,而后突然伸手在她颈后的系带上轻轻一拉。
绾绾在想什么?温彧双眸晦涩,呼吸逼近,舌尖舔上温绾绾的锁骨,一手扯开她的衣襟,将松垮的肚兜扯出寝衣,露出两团绵软的雪ru。
不!别!温绾绾惊呼,身子反抗着温彧的动作。奈何喝了酒的温彧,舍了怜香惜玉的心,一双沉入墨潭的招子直盯着她胸前的ru儿。见她挣扎,眸底的戾气更是深了一层。
为何不?绾绾不是已经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