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朝韩临的要害刺击。
那伤虽未伤及要害,可几次躲避,牵扯着伤口,血流得韩临嘴唇发白,步子已有些躲避不及,衣裳被锋利的枪头划破,为防身,他不得不提刀格挡锃亮的枪头。
同年龄的习武之人中,没有哪个打得过韩临,魏紫更是差得远了。
魏紫开始说话,试图扰乱韩临:“我知道,所以在那之前,我要杀了你。我到京城就是为了杀你。可惜你出门在外,好不容易回来,也只短暂地留了两天,就与你师兄闹翻,连夜出京,一路向西。”
“你以为我颠倒暗雨楼,扰乱京城,是为引谁回来?”
韩临一凛:“刺杀上官阙的人是你?”
“我只是借曾在残灯暗雨楼呆过,对暗雨楼的了解,挑拨离间,盛威之下必有反抗,尽管不自量力,可凑一起,说不定呢。偏偏想除去他的人可太多了,江湖好汉、急切企盼代替他与朝廷搭上伙的其他帮派、亲人被他杀掉的人,太给我机会。我只不过做个中间人,向他们透露点消息。”
枪尖带风——
“以上官的谨慎,我以为,得他们一个个往上淌,都折在他脚下,才能让后来刺杀的人学到点什么。他似乎知道我在京城,你去锦城的那个月,他无缘无故在京城来了好几次搜捕。你走后,我不得不立即让人去刺杀,免得你走远。
却没想到第一次就成了。事成后,我担心过,怀疑他故露破绽,没想到竟然真的得手。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没死透,真可惜。”
“不过也好,因为他那口不断的气,你更要回来保他的命。”
韩临愈听,眼中的怒火越盛,此前的一味退让,改换作攻势:“京城大乱连累了多少人?你疯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真可笑,上官阙就不疯?一次两次就算了,当年在他眼皮底下同你交好的长安的那些人,那么多人,他都要你亲手杀死。暗雨楼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你想过吗?他对你存的什么心思,要我说说清楚吗?”
韩临喝止住他:“你住口!”
几缕眼睛捕捉不到的明亮刀影闪起,魏紫身上霎时间给割出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鲜血喷在满地的白梅花瓣上,好像写意画中的红梅。
韩临低眼,喘息着道:“你走吧,快些离开京城,我只当今天没见过你。”
“你果然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刀圣,我告诉你,一味逃避没有用。”
韩临收刀,快步要离开:“我过一阵子要离开上官阙,你就算真的杀了他,也跟我再没有关系。而且你杀不了,你死心吧。”
梅林中发出几声长笑,接着,长枪的锋芒直指韩临背心。
韩临被带着讥讽的笑激怒,转刀迎上。
角力之时,魏紫的脸在韩临面前,冰冷的吐息几乎将韩临的所有希望都扇灭:“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一天不死,你就一天离不了上官阙。”
韩临偏刀后撤几步,侧着脸道:“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为了激怒我,我告诉你,起不到作用的。”
“你有地方可去吗?”红缨枪稍一抖擞,径直刺向韩临脖颈:“有地方肯收留你?你父母早逝,师门被屠,朋友凋零,常人都躲你如瘟神。有地方可去你会一路走走停停,半个月也没走多远?
外面可是危险得多了。你长成这副样子,隐姓埋名你觉得简单吗?你以为你西行的路上没人想对你下手吗?他们只是不能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和你师兄撕破脸。
你在暗雨楼,就算再臭名昭着,也没高手敢围攻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暗雨楼和上官阙立在你身后,伤你就意味着要惹到他们,这种危险没几个人愿意冒。
你要与暗雨楼和上官阙断了干系呢?跟你打交道意味着与亲人被你杀死的人为敌,还要担心你会不会调转刀锋有朝一日杀了他们。
韩临,你这辈子都不要再想有朋友。”
韩临停住进攻的动作,额角青筋突跳,大声道:“你说够了没有!”
因这一停,长枪找准时机,在他的侧腰划出一道口子。
韩临这次连伤口都没有捂,脸色一片死白:“我放过他一次,要他回去见见你。”
提到姚黄,魏紫终于慢下动作。
“我没有见到他。”
“他死前我问他,他说他不愿意把你拖下水。”韩临疼得粗喘了几声,把嘴唇咬得渗出血,才又道:“你打不过我,就算我现在很生气,但你打不过我。你走吧,不要浪费他的好心。他想要你活着。”
魏紫握了握手中长枪,仰头看着梅花,缓缓道:“我与你很像,都是从小没有根了,四处逃荒的人。你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南下讨生活,最后撞上天大的好运,被举荐到临溪。我不像你。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我从南方北上到中原,在嵩山落发出家。如今乱世,做生意的,根基不牢,甚至抵不过拿着一把刀大字不识几个的小贼。
但我算错了一件事,天赋。
天赋是求都求不来的。我武功中等,能得到长老青眼,还是因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