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宋家大少爷宋悬的玉佩,说来与宋悬成亲。又讲那白头发的少年可能会使勾魄术,他们对付不了。
“宋老夫人是看我长大的,待我娘和我都很好,这次来找我的,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宋三小姐宋恋,我想帮一帮。但是勾魄术这事,可能要请韩副楼主出面。所以上来问问您的意思。”
上官阙放下茶盏:“宋小姐在哪里?”
“就在楼下。”
上官阙起身,由佟铃铃指着方位,挑起帘子瞧了一眼在楼下焦急等待的少女。
兴是为了沿路方便,宋恋扎两条鞭子,只愈发衬得粉面桃腮,娇小可爱。
上官阙收回眼来,放下帘子,道:“可以。让他去散散心也好。”
以往关于韩临的事,都得千般琢磨,这次佟铃铃没想到他答应的这样痛快,高兴的谢过,忙下楼去报喜去了。
其实对于宋三小姐这种,一眼瞧上去就知道韩临没兴趣的类型,上官阙向来很好讲话。
上官阙坐回桌前,低眼便又看见了那张契书,手指在邵竹轩那三个字上敲了两下,笑着折起,收了起来。
公之于众的痛苦还算痛苦吗?
有人将他的难处和委屈写出来,布告天下,为他平反,看起来似乎不错。
可平反势必会招致逆反,就算少,也会有人来详述他的罪行,与人辩论,讲虽是为救韩临,可他除去名声,其他的,样样都捞到了好处。
韩临见了会轻松吧?会觉得亏欠他的也没那么多吧?
上官阙可不要这样。
他要自责的痛苦永远压在韩临心里,没有半丝喘气的机会。
再说韩临那边,毕竟当年在长安时候韩临白吃宋悬那么些饭,也痛快答应了宋恋的请求。
同行一路,总遇上杀上来的人,一口一个杀猪的屠夫上官阙的狗,韩临身边带着个姑娘,提防着她的安危,没法像往常一样放他们一马,只能出刀狠绝。
如此久了,少女对他的戒备渐渐卸下来,同他也讲些闲话,甚至跟他聊耳圈的事——
“你有耳圈,是扎了耳洞吧?我其实也觉得耳坠好看,但是听说扎了耳洞,下辈子就要做女孩子。”
“嗯,有人也这么跟我讲过。”
“我这辈子已经做过一辈子女孩子了,我想下辈子换换,做男孩子。所以就一直没有扎耳洞。你呢,你有想过吗?”
韩临拿树枝拨了拨篝火,跳抖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没有下辈子了。”
他脸上神色不太好,宋恋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她也想不明白,他都是刀圣了,人又年轻,又英俊,能有多少烦心事呢。
后来在宋悬请韩临吃答谢宴的时候,宋恋拉着前来的眠姐姐,也讲了这个事情。
眠晓晓听完,心上一跳,却只劝说:“皇帝公主都有烦心事呢,他有多正常。”
宋恋又挽着她的手臂同她讲韩临如何下手准稳的想剜了白梦的眼。
眠晓晓瞟了一眼远处站着跟宋老夫人说话的青年,撇撇嘴:“他倒挺聪明,知道什么解决方法最永绝后患,下手也怪狠的。”
对那两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放纵。她在心里翻着白眼补充。
酒足饭饱大家散局,眠晓晓虽嘴里与宋恋说着,自己还想多活几年,不想招惹韩临,却在出巷口时掀帘叫住骑马的韩临,在马车上同他讲:“去散花楼坐坐?”
韩临勒马,问:“有事?”
眠晓晓找了个借口:“复诊嘛。”
虽是借口,眠晓晓也很有医德地诊了脉,做了医嘱,说他身体有些虚,兴是累的,要多修养,补一补。
“跟你师兄说这几个月让你好好养养,你心有郁结,这身体也不知怎么又累坏了。”
韩临只一味说好,眠晓晓怀疑他是敷衍自己。
拉他来本是想说挽明月的事,却没想到,他自己先提了。
“燕子这两个月要接任无蝉门门主的事,属实吗?”
眠晓晓没想到他一问就问这样一个大消息,团扇掩住半张脸,笑说:“怪不得说你的病你那么不耐烦,今天是来套我话的呀?”
韩临并没有想和她开玩笑:“我可以买。规矩我懂。”
“那倒不用,这事天下都传遍了。把这消息卖你,拉低我散花楼消息的要紧分量。”
韩临追问:“所以是真的?”
眠晓晓点头。
韩临垂下眼,很久都没说话。
眠晓晓见他如此,想起饭桌上他问挽明月在不在山城,道:“你这次想去找挽明月,不是顺道吧。是为了这事?”
韩临抬了一下眼,随即又低下去,没有讲话。
眠晓晓又笑着戳他痛处:“你舍不得这个朋友,担心他做了门主,与你划清界限?”
韩临依旧沉默着。
半年前眠晓晓也给他看过病,那时候的韩临爱说爱笑的,真是个招人喜欢的英俊青年,短短半年而已,他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