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喜欢她了。
韩临想向红袖解释,又怕若她不知道,他这样贸然一提,她定要深究。由此若知道他每次告别她出门,都是去杀老朋友的,她该怎么看他?
那些话愈说愈真,韩临发觉他们害怕的眼神变了。如今谁看他,都要皱着眉,用一种不加掩饰的嫌恶目光审视他。他开始担忧,难道是自己下意识,正好从那火场中救了最像花剪夏的一个?
韩临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太龌龊。他开始不敢看红袖,躲着红袖。
红袖追问他最近明明没有事,为什么到处找不到他?
韩临搪塞她时仍不敢看她。
一个夜晚,韩临留宿在上官府,上官阙让他晚上过去。
半夜担心红袖做噩梦来找,韩临把门从里面拴上,照常翻窗跳上那株泡桐树,踩着树枝到上官阙屋外,去敲房间的窗。
闻声,窗被打开,上官阙在窗后,一如往常地揽腰接住跳窗进入的韩临。
韩临从被满怀抱住就不自在,到床上更是直挺挺的躺着,任凭顶撞,都是死命的闭紧眼,死活不看近在咫尺的上官阙。上官阙同他说话,让他改个姿势,问他不舒服吗,他也只是嗯嗯啊啊随便应和。
上官阙凑近轻声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扫来,韩临还是会心紧。但那一段时间,这种心紧已经从心动转变为恐惧。他为自己的舒服感到羞耻,竭力地遏制着自己。
如此几次,韩临很怕在床边看见上官阙,更怕和上官阙呆在一张床上。这是他搬到京郊船上住的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韩临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扭捏,但他就是怕得厉害。
床上的上官阙和平常的上官楼主不一样。
平常的上官阙是韩临的顶头上司,严苛,铁面无私。
但每到只有两个人相处,不谈暗雨楼的事的时候,尤其是床上,上官阙就变了。他好像变回原来的上官阙,那个灯下教他心法,在渭城给他过生日,回临溪陪他安葬师父的师兄。可是沾了淫秽的关系,他们师兄弟,早就变了味。
他温温柔柔地同他说红袖在舞坊惹的祸,屠盛盛比你笨点,不过剑法精进得很快,预备合适时机把他送去长安。
又用和气的语气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菜,说你前一阵嫌饭淡了,这几天新换了个厨子,回家尝尝?
还问喜欢什么样的窗格,你那间屋的窗园工锯树上乱枝的时候给树枝捅坏了,晚上跟我一起到东市挑?
其实上官府给韩临留的那间屋子韩临就没住过几次,他只要夜宿上官府,晚上肯定得去上官阙的房间里。
从前没红袖的时候,他入夜直接去。后来带来红袖,她夜里做噩梦会来找他,他得把门从里面拴上,再翻窗跳上树,踩着树枝去上官阙屋里。早上翻回来,不好意思的对着朝他抱怨的小姑娘说:“怪我怪我,我夜里睡死了。”
韩临觉得他们两个是时候结束了。
这与师兄让他杀花剪夏没关系。韩临对花剪夏的感情,早在杀她前就已经没留下多少,他对她,更多是怀恋,怀恋平生第一次与女人谈感情。
韩临一直向往传统的家庭。他这个年纪,该考虑成家的事了。可他连女人都没碰过。如今被师兄进入得这样深,韩临没有脸面去与普通姑娘交往。
原本韩临同意这样荒唐的一桩事,一是那时候被花剪夏甩掉很伤心,不想立即再来一段男女之情,有空当。
二是想着,他只是给男人进入一下后面,反正那个地方,他也不会再给谁用。韩临喜欢女人,对女人,他反正用不到后面,并不碍事,无所谓忠诚。
初用后穴的三四个月,韩临疼得像遭刑,运气不好又遭了风寒,喝药喝得昏乏疲软,如此种种,明明很倒霉,他却很安心。从五月份开始,上官阙轻车熟路起来,此前又很了解他的身体,快感渐渐袭上来,韩临才真的发慌。
他都没有和女人睡过,却已经被男人干得舒服到出水。近几次,在床榻上被上官阙深深进入,韩临都会恐惧的想:我对女人能行吗?
韩临思前想后, 决定在他只能跟男人做之前,寻机会把这事跟上官阙讲清楚。他也时常绕去青楼,每次都很想去尝试一番,最终却还是被道德和师兄曾经的话禁锢住。
他非常清楚这事长久不下去的,他不可能在这上头帮师兄一辈子。
可每次韩临有要提的苗头,上官阙就把话绕开。韩临也知道目前这个状况,师兄找不了别人,只能忍着。但忍着容易出事。
这不就出事了吗。
当今这个所有人都惧怕他的京城,师兄是他最信任的人,红袖与花剪夏的这个事,韩临再没有别的人可以交心。
这晚和师兄结束了,师兄帮他清理着身体之际——
韩临问:“红袖和花剪夏真的很像吗?”
师兄停下了动作,很久都没有说话。
韩临爬起来,抓着上官阙的肩膀,红着眼问:“师兄,你实话告诉我,她们两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