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杀那些故友,对韩临不满的声音愈多。而一个人的名声一旦坏下去,他的所作所为都会被人用别样的眼光再审视一遍。他后来搬出上官府搬到船上生活,这些话仍旧沸沸扬扬,甚至说他欲盖弥彰。
韩临始终都没听懂这句话究竟在说什么,好在后来确认两人真的没别的意思,屠盛盛也没有动手动脚,心才安下。
几次相处下来,舒红袖终于没了对屠盛盛的偏见,竟主动提出认他做哥哥。屠盛盛就也算半个上官府的人。
“快上来吃饭,都快凉了。做多了,屠盛盛也过来。”
舒红袖眼神幽怨,又说了一次:“爹爹和哥哥是不一样的。”
对招中上官阙还有余裕指点他的不足,气息都不见丝毫的乱,他手中的剑诡变多端,那张俊美的面孔也一时逼近一时掠后。比试过后,屠盛盛再看他们上官楼主那张异常好看的脸,都骤然间觉得压迫力极大。
屠盛盛听说了,一拍胸脯,说我带你去,多一个我护着你,不会有事的。
起初他向韩临讨教剑术,韩临笑说对招可以,剑术你分明有更好的选择啊。
再去请教上官阙剑法,韩临在的时候,就留他吃完饭再回去。蹭吃蹭喝的,上官府几乎算他的半个家。饭的滋味不说,舒红袖的脸色也不说,同一桌是上官阙、韩临、舒红袖三人,他那时的眼睛是相当舒坦的。
韩临也不同他多解释,叫他晚上到上官府来。
但有关上官阙的武功,几乎是早就定调的稀松平常,因为他十来岁名动天下后,除了在洛阳城那次被地痞打得弃剑逃跑,几乎就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拔过剑。雪山上救韩临,他骗去的都是武艺高强的同僚,以那次来论证他武功尚可,也实在牵强。
舒红袖吃住都在上官府,韩临动向不定,舞坊有事都去找上官阙,很快整个京城就都默认她是上官阙的养女。
那天舒红袖从舞坊回来到练武场寻韩临,来得晚,只听到屠盛盛无缘无故骂韩临,俏白的脸一下子黑了半张。
天下的高挑姑娘很多,在他们提起之前,韩临甚至都没把红袖同花剪夏搁在一起想过。而且在杀花剪夏前,自己已经不喜欢她了。
韩临朝着楼上跟人说话的上官阙抬抬下巴,道:“那里呢。”
屠盛盛却一副难言的神色,没说下去。
上官阙在一边看他起疑,笑说:“你这是在担心女儿被人拐跑?要不你也收她做干女儿算了,她念想很久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上官阙这么厉害。韩临如今同他打总收着,他摸不清他究竟有多强。但他围观了五年前韩临参加的那场龙门会,知道上官阙如今的水平,比那时的韩临要强三成。这不是五年时间就能练成的功力。
骤然间一股剑气直逼面门,战斗本能令屠盛盛震剑出鞘,堪堪一挡,震得手腕直麻。
她们同样美,美得毫无疑问。她们同样高挑,舒红袖如今还小,但四肢修长,比同龄的女孩子足足高一个头。她们同样独来独往,性情怪癖。她们一个使长鞭杀人,一个用水袖杀人。
为此,韩临专程去问红袖,说:“为什么你不愿认我做哥哥,却愿意认那小子?”
红袖没法跟去同住在船上,上官阙过去都是骑马,为安全也不会带她,因此次次见韩临都很舍不得。
“拔剑吧。”楼上韩临的声音传来。
屠盛盛和舒红袖俩人兄妹成的很快,隔天再见屠盛盛就管舒红袖叫红妹。倒是韩临有很大的意见,他确认了好几遍这小子有没有惦记别的。
自进暗雨楼,屠盛盛一开始就是按接班人养的,与上官阙和韩临接触很多。
那晚韩临同舒红袖在二楼吃饭,屠盛盛一进院里,见到的是泡桐树下的上官楼主。
屠盛盛费解,问暗雨楼还藏有什么高人吗?难道是后招?
屠盛盛很不好意思的看着上官楼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楼上的声音救了这个尴尬的场。
无论是在暗雨楼还是街上,每当这一家三口人同站在一起,好像树叶都更绿了,花都更红了,空气都更甜了。
花剪夏和韩临的事被好事者翻出来,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说韩临年少倾心,说他求而不得,说他后来亲手杀了她止情伤。
但那颗心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江湖上有关上官阙的流言很多,最为人戳脊梁骨的毁坏前楼主基业,屠盛盛却丝毫不觉得该以此为耻,为救兄弟他也什么都愿意做,重情重义这点上他很钦佩他们上官楼主,这也是他拜入暗雨楼的一大理由。
江湖开始风传舒红袖和花剪夏很像。
花剪夏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是说得来的好朋友,是第一次喜欢上的姐姐,是曾经想挽回的恋人,他不得不杀她时的确很
上官阙家中总有暗雨楼的人来来往往,韩临住在那里,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那些提防的眼神和刺耳的议论。没住多久就搬了出去,住到京城外郊湖的一艘船上。
韩临不确定这些流言有没有传进红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