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简短说了个没有。
韩临站起来:“等等我,我去给你搞点。”
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楼里这边送来的饭都来摆饭,还不见韩临的影子,不知道他又跑去了那里。
中间舒红袖来了一趟,已卸了艳妆换回白衣,来都没有坐下,只扫视了一圈,问:“他又跑哪里去了?”
“拿饭。”
韩临不在她便没有留的必要了,离开时稍稍顿了一顿,转身敛眉道:“这回帮你,我可是折了名声的。”
上官阙只悠悠道:“也是帮你自己。”
满桌的菜上官阙并没有胃口去吃,让人把饭菜都收了,刚要去休息,门给人推开,韩临气喘吁吁地进来,从食盒里端出来一碗面塞他手里。
“路太远了,我让他们多过了几遍水。你快些吃,不然要坨住。”
这面其实已有些坨了,上官阙也并不爱吃面,但毕竟是韩临跑远拿来的。
“你手是不是不方便,我喂你?”
上官阙笑着摇头:“那倒不用。”
韩临见他长发散着,一低头便好像将整张脸埋住,便走到他身后,用手梳拢住他的头发,轻轻在后头拿手指束着。
上官阙在韩临的注视下将就低头吃了一筷。味道勾起了模糊的印象,这碗面是什么意思,又是哪家来的,他顿时明白过来。
上官阙仰脸问韩临:“那家店现在还开着?”
这味道上官阙认得,是几年前他们同在洛阳,韩临大半夜把他拉出去吃的那碗长寿面。
“生意好得很。”韩临解下捆在饭盒提手上讨彩头的红绸带,低眼去把上官阙的头发系住:“我看暗雨楼倒了,那家店都不会倒。”
上官阙放下碗筷,笑着捉住韩临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手指缠住,往后轻轻仰靠住他,就这样不言语的偎了半晌,才松开了手。
韩临催上官阙把饭吃了,又哄他到床上去休息,在床边同他说:“我也得去垫点东西。”
之后线人对易梧桐的说法是,韩副楼主出了暗雨楼,先是去吃了饭,又到茶楼听了半个下午的说书,待凉快点就使着轻功在洛阳城里绕了两圈,天黑又出现,去挤了夜市,在一个摊贩那里买了面具,戴到脸上便闷头挤进了人群里,而后便再也找不见了。
甩掉跟踪的人后,韩临买来一捧凤凰花,在约好的灯笼底下交给那个流光溢彩的姑娘,给她戴上面具,就又挤进人群里讲话。
姜舒把花护在怀中:“你生我的气了?”
韩临与她并肩,看着前面的人流说:“我理解你,我给不了你全部不说,反倒容易给你惹来杀身之祸。真是个麻烦。我要是你哥,也不肯答应的。”
姜舒沉声道:“我没有告诉他。我迟早要跟他分开的。”
“怎么改变主意?”
“我觉得再也遇不到你。”姜舒说完,又追问道:“你还在生气?”
人流攒动,将姜舒挤得东倒西歪,韩临揽肩围佑住她:“晌午一出暗雨楼就碰到你,我很惊喜,也很开心。”
面具只遮住半张脸,姜舒能清晰瞧见夜市灯笼下他嘴角的笑,也能想到他眉间眼梢垂着的笑。
姜舒收回了眼睛,被护着走到人流松散些的地方,肩上的手自然也收了回去。她想了一想,伸出了手,轻轻牵住方才佑护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
韩临转过脸来看她,她也回望住韩临。
……
都结束了,韩临面有忧色,问:“真的没问题吗?之前有人告诉我,就算不留在里面,也会……”
姜舒反问:“谁告诉你的?”
韩临自知说错了话,抿嘴笑了出来,搂过她,从胸前亲到嘴唇。
亲吻结束了,姜舒摸着他汗湿的脸道:“不要担心,我吃药。就算你不弄在里头,我也不能真的放心。”
韩临环住她,脸贴在她的后腰上闷声道:“你辛苦啦。”
半晌,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呢?”
韩临没有一丁点的犹豫:“生下来,我带你和孩子走。”
姜舒笑了笑,眼睛望向方才匆匆插进花瓶的凤凰花:“你都说了,你上头有个人在压着,走不掉。”
韩临沉默了很久,把她搂紧了说:“那我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