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没有及时回答,他像是被这段陈年往事弄懵了似的,只抬头目光专注地盯着秦朗意不放。
秦朗意冷眼看他,嘴角的笑一点点地放下来,只嗓音里还带着轻柔:“怎么,想明白了?”
“我好高兴。”秦衍眨了下眼才反应过来,他捉过秦朗意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前,秦朗意只觉得自己似乎隔着紧实的肌rou捉住了一颗突突直跳的心脏。
秦衍呼吸急促地用脸颊去蹭秦朗意的手心,去讨他的欢心,他的爱怜。他几乎陶醉在哥哥刚刚所说的求爱里,在吻他前,任何一个拥有正常认知的家伙都应该注意到那双唇上不仅有蜜糖还沾满了毒药。
但秦衍迫不及待地咬了钩,像赌桌上压上所有筹码的疯子,急切地去吻兄长甜蜜的双唇,将上面挂着的蜜糖舔吻干净,他才不管那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摁住了秦朗意的后脑勺,不允许兄长的反悔,将那双饱满的嘴唇吻得红肿不堪才堪堪罢手,他与秦朗意稍稍分开了些许,看着哥哥因为亲吻而窒息chao红的面容,他露出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哥哥说要和我殉情呢。”
秦朗意嘴角都被他咬破,他双手还搭在秦衍的脖子上,也没和人计较,只稍稍懒散地打量了他一眼,哼笑一声骂了他一句疯子。
“这可再没有反悔了?”秦衍紧张地抬眼问他。他等秦朗意这钩等得都快发了疯,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兄长绝不是无意与他,只不过这句‘喜欢’是他用尽了手段得来的,再没有收回的道理。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秦朗意低声笑开了,十根手指轻轻搭上秦衍的喉咙,他嗓音温软道:“你再也不能后悔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秦衍。”秦朗意近乎漠然地想,他总是疼爱秦衍的,毕竟养了这么些年,就是条狗,在他心中也不该是无足轻重的,更遑论是秦衍。
他曾经也是真心地想要去做好一个所谓的长辈,他试图去克制那些在他心底呼之欲出的控制欲,他强迫自己同意了秦衍去留学,他把人从自己的掌心里放走,只剩零星的几个保镖定时与他汇报情况。
倘若秦衍能做个正常人,秦朗意也可以宽容地忘记他在青春期胡来的小毛病,但很显然他弟弟就是颗长歪了的树苗,如今扎根长大了,再想把他掰回来,也只剩锯木这条路了。
但秦朗意又怎么会舍得呢,更何况那弟弟一心一意就要往他这堵南墙上撞,只一则模糊的订婚消息,就让秦衍想被狗撵了的兔子似得急匆匆地拿着他的信任做踏板,大逆不道地将他软禁了起来。
秦朗意看向床头摆放着电子时钟,推了推在自己身上靠着的秦衍:“该上班了,别迟到。”
秦衍委屈巴巴地盯着他,他都高了秦朗意半个脑袋不止,但秦朗意还是很吃这套。
他长叹了口气,又整理了一下秦衍因为刚刚亲热间而凌乱的领口与领带:“去吧,不少人盯着你犯错呢。”
秦衍沉思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冲秦朗意问道:“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接手?”
公司里的那几位站在他这边的高层要是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指不定气够呛能指着秦衍的鼻子骂他色令智昏。
谋家业是为了他哥,现在拱手奉让也是得了一句喜欢,便觉得其他都不要紧了。
秦朗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他伸手拍了拍秦衍的脸颊,只说:“好不容易从我手里夺来的,多接手些日子吧。”
这话就是暂时不想回去。
秦衍不触他哥的霉头,毕竟这事是他理亏,但又想起公司里那些给他使绊的人,心里头心思百转千回的,决定之后跟秦朗意卖委屈讨个好。
他再不舍兄长的温柔乡,也耐不住秦朗意本人要他上进,他如今又乖了,千依百顺的,再找不到比他还有懂事的弟弟了
秦朗意满意得不行,他又想起一事来,对秦衍说道:“晚上陪我回家一趟。”
“好。”秦衍表面上干脆应了,实则头皮却有些发麻,心里也有点打鼓,他软禁兄长是偷摸背着廖叔干的事,他原以为廖言会上门质问,可谁想这事就如水面砸进一颗石子,只泛起几层波澜,很快就归于平静罢了。
秦衍做人生性凉薄,连亲妈他都不怎么在乎,这辈子最在乎的是秦朗意,其二就是那个照顾了他十来年的管家廖言。
秦朗意见他神色间带出点愁闷,他略想了想便知道秦衍愁烦的是什么,他话里带着安抚,轻描淡写地说。
“别怕,不会让你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