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泉走后,房间一下静得瘆人。楼下粗糙变调的音乐声越放越大,与乱七八糟的调笑聊天声音杂糅,再零零散散地四处飘散,在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顾时安一动不动地坐着,在黑暗里听着楼下的声音。
那是沈逸宁两年来离他最近的时候,直线距离不到三米——但是物理距离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曾经比最亲密的爱人还要接近,但是维系他们的东西只是违背道德的变质情感,就像是强把两块同极性的磁石摁在一块,注定是无用功。
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发现自己思维跑偏后,便伸手进兜里摸了摸。烟盒被捏成瘪瘪一团。听着楼下吵闹的声音渐渐平息,知道那班人都走了,顾时安终于站起身,打算去楼下便利店买包烟。
酒吧开在巷子深处,路灯被台风吹坏了几个。顾时安夜视力很差,打开手机手电筒才勉强能看清路。因此等他走到路口,才注意到有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你没死。”沈逸宁深吸了几口气,才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他偶尔上网刷到过这间酒吧的信息,注意到某张照片虚焦处一个身影同那个人像极了,而装潢与餐具,也同那间顾时安的审美极其类似。当他在车上看到那个人影一步步从深巷里的黑暗里走出时,沈逸宁也说不清在自己心头几近爆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是明知自己没杀人的释然,还是往日记忆如蛆附骨而来的恐惧,还是随着时间流逝而愈演愈烈的疑惑……他无从得知令自己当下就丧失理智狂跑出来的感情到底可以被归为哪一类。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拦住顾时安。
顾时安眼睛自下而上地扫了他一遍。沈逸宁比镜头里瘦多了,头发被染成亮蓝色,令整个人稍微多了些桀骜感。同两年前相比,全身上下似乎多了些Jing神气。
但是他并不想叙旧,事实上,顾时安的反应也就只有扫他的那一眼。
然后他便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像什么也没见到一样。
进便利商店里买包烟抽一支点上后,顾时安准备回去,转身却看到沈逸宁还站在原地看他。
他叼着烟在沈逸宁面前吐了个烟圈,瞥了他一会儿,忽然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没死成,抱歉了。那……”顾时安忽然笑了一下,暗沉沉的眼眸里跳着微暗的星火,“怎么,要在这儿动手接着杀了我?”
沈逸宁心里一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顾时安已经把他脖子上缠着的几圈绷带解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他几年来一直藏在衣服与各种遮瑕下的那处面积不小的纹身,在路灯惨白的光下无处隐藏。
顾时安依旧带着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指腹摸了摸深入皮肤的黑色染料,随即从衬衫领口轻浮地探下,还没等沈逸宁反应过来,就已经捏住他一只ru头揉了揉。
沈逸宁猛地一个激灵,身体在那只偏冷的手下打起颤,想挣脱,ru尖却被惩罚性地拧了拧
“别乱动。”顾时安声音低沉,扯着他那一点软rou将沈逸宁一直把他推进巷子拐角。
深巷鲜有人来,光线稀疏,只有一地被风吹散的落叶和周围居民乱扔的垃圾,还有几个用过的避孕套裹挟尘土混杂其中。
顾时安一直将他推着抵到墙边,低声说:“不想在这里被上,就乖点。”
“……”沈逸宁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一开始的激动已经消失无踪,愤怒与羞耻渐渐涨满整个大脑,他压低声音骂了句,“你有病吧!”
顾时安没回他,另一只手从沈逸宁裤兜里拎出他震动的手机,看了屏幕一眼,笑意更深了,“言钧?和他好上了?”说罢,将手机塞回他手里,“接了吧,别让他那么担心。”
他大脑飞速转着,言钧的车停在巷口不远处……
沈逸宁心乱如麻,还没等他想出解决方法,顾时安随手将他衬衫下摆的一个扣子扯开,手伸进他的内裤里握住性器。
感受到沈逸宁身体一下僵住,顾时安拍了一下Yinjing:“听不懂话?还是这玩意不想要了?”
沈逸宁机械地接通电话。
刚一接通,言钧的声音便蹦出:“你这边什么情况?”
顾时安嗤笑一下,看来这两人这两年混得还挺熟。他边想边低头玩起沈逸宁的Yinjing。那玩意倒没什么变化,在手下温热地缓慢硬起发胀,还是一碰就硬的诚实样子。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待会自己回去……唔!”顾时安两只手指正挤进他干涩的xue口探着道。他最近没做爱,事前也不知道会被猥亵,没有润滑过,甬道紧紧夹着顾时安的手指,像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沈逸宁已经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忍着异物感生硬道:“你不要找我,先挂了……”
“行了,叙旧完毕。”话音刚落,手机被顾时安收走了。他随手将手机塞进自己外套兜里后,抬起手将沈逸宁的刘海随手拨了拨,视线对上他紧缩的瞳仁。
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想要剖穿他内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