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住处,按下密码,屋内不是你以为的寂静无声。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你让自己放缓脚步,换下拖鞋,无声地踩在地毯上,来到厨房的门口。
阿程正在背对着你炒菜。你想起你离开前交代过他,这个房间里所有东西都可以随意使用,无聊了可以看电视玩游戏,饿了可以自己弄点吃的。不过“弄点吃的”对你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来说,最多就是下个面加个鸡蛋。而不是像这样正正经经地炒菜做饭。
也对,阿程作为一个被老人收养的孤儿,身边又是几个年纪小的弟弟妹妹,做饭这样的技能是生存必备。
阿程身上穿着离开会所时那身价格不菲的西装。你都差点忘记,他在这里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连下厨都不得已穿正装。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如此,你又怎么有机会欣赏到到眼前这般诱人的景象。
房子对你来说不过是睡觉的地方。当你回到这里,有人为你洗手作羮,瞬间增添了这里的烟火气息。
对人行踪十分敏锐的阿程早早就注意到你,转头看向门口的你,你没说什么,示意他继续手下的动作。你在外面聊了半天什么也没吃,着实有些饿了。
上桌的都是简单的家常菜,标准的三菜一汤,足够你们两个大男人吃饱。你拾起筷子挨个品尝,说不上多么色香味美,也算不上难以下咽。如此普通的一顿家常便饭,是你多年不曾尝过的味道。
“怎么想起来做这些?我还以为你是个机器人,不需要吃饭。”
阿程就在你身边落座。再亲密的事情你们都做过,却未曾一起坐下来好好吃上一顿饭。
“正好看冰箱里有些食物。而且,我好像欠你很多感谢的话。我身无旁物,能做的也就是一顿饭了。”
除了昨晚的对话,阿程对你一向寡言少语。这些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话语从阿程嘴里说出来,意思迥然不同。
“你这是话中有话?不如直接说出来。”
阿程虽然落座,却没有拿起碗筷同你一起用饭。铺垫做了这么多,原来在这里等着你。你放下手中碗筷,等着他把话说完。
“把我要过来,或许是一时兴趣。我对…他,来说比较特殊,他不会放任我在外面太久。如果不想惹麻烦,还是早日回归原位的好。”
他想的没错。你知道了他所有的故事,就明白如他所说他是个大麻烦。你没有理由为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去跟韩殊对着干。这完全是在给自己找事。想必韩殊也是这么认为才会放心大胆地卖给你这个面子把人交给你。
“我不想牵累你。如果单纯的喜欢这副身子,尽管拿去用便好。”
阿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云淡风轻,平淡地让人以为他在说今日天气晴好。
现在可真行啊,一个人两个人都开始妄图替你来做决定。你最厌烦的就是打着为你好的幌子来规划你的人生。他许鹏程又是谁?善心泛滥到把自己赔进去,现在又自以为是地来跟你说教?牵累不牵累,管不管这件事,都是由你说的算。你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强迫;你想做的事,也没人能够阻止。
“怎么,你就那么着急想和我做爱?”
你听到自己勾唇轻笑对他打趣。阿程怔愣片刻,想要摇头否认。你缓缓地凑到他身边,温热的鼻息打在他面容之上,压低的声音划过阿程耳畔。
“难不成你被本少爷的美色诱惑到了?”
方才还准备否认的阿程被你彻底问住,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他习惯性垂下眼,避免和你对视,闪烁的眼中是少见的迷惘,一双藏不起来的耳尖控制不住开始泛红。这么一个身经百战的人,竟受不住一句简单的挑逗。
得罪韩殊确实会有些周折,然而当你决定把他要过来的那一刻,你就没有把人还回去的打算。说是占有欲也好,胜负心也罢。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世的法则。
“你也知道韩殊不好惹。那你觉得我会让你随便做顿饭就放你回去?我说过,我的东西,可不会和别人分享。还有,收起你那些为别人担心的心思。我的事,不需要听别人指示。”
“可是…”
你从餐桌上拿起他没有用过的筷子放进他掌心。
“好好吃你的饭。别再说那些扫兴的话。”
你看着他低头认真吃饭的模样,回想起陶小川对你说过的话。
于是,你决定:
A.跟阿程提起你今天见过陶小川的事。你想看看,事到如今阿程再次听到陶小川的名字,会有什么反应。
B.你不准备提起今天见过陶小川的事。你说过,他留下的烂摊子,你没兴趣去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