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阿德利安蜷缩着,不安地小声呼唤。
当然——是在保护阿德利安的前提之下。
亚伦对耳麦说:“是的。他们在我这了。”
“可是亲亲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我很担心亲亲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房间里,最尊贵的人,正在唯一的战斗力怀中。
它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储物仓里。
阿德利安忽然听到了一声轰鸣,黑球腾空而起,一阵蛇形走位猛如虎,硬生生避开了突然轰击而来的炮火。
耳麦中,传出了拳拳到肉的殴打声,就如同亚伦将要做的那样。
“请放心,先生们。”军雌说,“保护帝国公民,是我的责任。”
黑球闭拢了舱室,整颗球都涨大了一圈。不用亚伦吩咐,它的轮子上便冒出了电光,圆滚滚的身躯中传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发动声,飞一样地冲向了逃生舱。
亚伦又亲了亲小企鹅的头盔:“我们去逃生舱。”
亚伦目光平静,语气格外令人信服。
“亲亲!亲亲不要怕!”黑球说,“我会保护亲亲!会保护好亲亲哒!”
“真是烦躁的一天。”亚伦叹息,“……本来澡都洗好了。”
这些星盗一边从远处直接炮轰星舰,一边攀入了星舰内部,端着枪支四处游走。星盗们业务纯熟,登舰后率先冲向控制室和逃生舱。亚历克斯率先引走了后一波星盗,为自家雄主和兄长开道。与之相对应的,控制室很快被星盗攻陷了。接下来的事,兴许就该向无数次太空惨案那样——截有用的货,杀没用的人,拆掉珍贵的星舰零部件后,命令星舰自毁。星盗们会很快遁入宇宙,消失得了无踪迹。
亚历克斯正谨慎地潜伏在星舰中。
亚伦和亚历克斯展现了他们身为阿谢尔亲卫队的卓越素养。亚历克斯先一步为他们清扫道路,亚伦则尽可能挑选了避免冲突的路线。阿德利安被亚伦摁在怀里,企鹅一般臃肿的防护服为他撑开了一片足够宽敞的安全区。他就像躺在襁褓中,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惨叫声,求饶声,混乱的脚步声,舰艇和肉体被撕裂的声音,都朦朦胧胧的,与他隔离,只有偶尔亚伦出手的震荡感会提醒他,他不是在温暖的摇篮中,而是在危机四伏的星舰上。
亚伦稍微安心了些,他的雄主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又分外信任地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看上去并未受惊。
阿德利安闭紧嘴,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我、我没有,我没怕……呃唔……”
手。只是他现在穿得像只企鹅,手也胖乎乎的,真就像企鹅扑腾着小翅膀那样,用翅尖轻柔地戳青年的手。
整艘星舰上的最强战力,都是唯一一位雄虫的雌侍。
最外层的观赏廊道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亚历克斯静静地默数着星盗们的步伐。
耳麦中传出亚历克斯的声音:“哥。”
“黑球植入的程序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亚伦说,“先把安安送走。”
阿德利安尽量假装自己是一只大型玩偶,任由军雌摆布,希望自己的配合能减轻亚伦的负担。
他猜测星舰上应该破了不止一个洞,重力系统很可能已经停摆。哪怕亚伦把他抱得很稳,他也能感受到时有时无的重力带来的晕眩。不过,有防护服的庇护,他再没有经历身处真空的痛楚。
亚伦似乎放下了什么,亚历克斯听到了黑球的机械手运转的声音。
论做载具的本领,黑球远不如亚伦周到。它飙车有多痛快阿德利安早有领教。他就是个被塞进行李箱的皮球,在黑球舱室内颠来簸去,撞得腔壁碰碰直响。
军雌听到了逼近的脚步声,沉重得昭示了随之而来的齐全装备,又轻巧得体现了来者的格斗素养。
他的雌侍温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必要时刻……
“跑吧,先生们。跑快点。”亚伦说,“我想逃生舱还有不少空余。”
逃生舱近在咫尺了。
他看向丹尼格斯和侍者。
黑发雌侍在心中说道。
呕——
黑球的体腔张开,露出一块空空洞洞的储物仓。亚伦三两下把小企鹅塞了进去。
亚伦嗯了一声,对两个雌虫说:“走吧,跟紧我。”
那位侍者和丹尼格斯气喘吁吁,震惊地眨了下眼,那颗其貌不扬的球就咻的消失了。
一身紧身作战服的军雌站起来,把指骨摁得咔擦响。
他们一直在跑,军雌仍游刃有余,两个不怎么注重锻炼的雌虫已经快跑废了,反反复复在真空和室内环境中穿梭几乎榨干了他们的精力。丹尼格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还好侍者扶了他一把。他们最后看了仍半蹲在原地的军雌一眼,那姿势就仿佛载着雄虫的载具还在他面前似的。然后便忙不迭地跟上疾驰的黑球。
“有点奇怪。”他说,“他们训练有素……等等,他们好像确定了什么方向。往舰尾去了。亚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