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秦屿还要高大半个头,宽肩长腿,五官深刻,脸上却总是带了点孩子气的浪漫神色,棕色的瞳孔掺杂了点澄澈的祖母绿,俯视着看人时,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在他的注视下化成一汪水。
他们的感情虽然捅破了玻璃纸却还在萌芽阶段,奥维尔没跟男人交往过,两人在巴哈马一直住的是套间里分开的两个房间。
奥维尔拖着行李乖乖地跟着他走。秦屿也就是客气一下
他悄声无息的将在脖子上扭成一团的银链摘了下来,给人盖上毯子,将凉透了的晚饭扔进垃圾桶,又将自己那枚绿宝石的戒指拿了出来,将两枚戒指放在对方前面的小桌子上。
秦屿一开始有些难过,但那段日子他跟着对方也学会了如何调节自我心情,这让他慢慢的放下了这段感情,纯粹的感激着奥维尔那段时间的帮助。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你先不要冲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外卖点的海鲜焖饭还在桌子上放着,人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眉皱着,表情纠结而喜悦,长腿耷拉在地毯上,戒指倒是没摘,上面的红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光。
这两枚戒指本该属于这对相爱十年,缠绵不休的情侣,而并非他。秦屿站在黑暗里,凝视那两枚缠绵的戒指一会,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对方鲜红的嘴唇。
对于秦屿来说,要彼此相爱的长厢厮守,要不就是干脆利落的分开再不回头,不会再有第三个选项,即使他是多么喜欢这个像太阳神般拯救他的青年。
秦屿有些诧异:“天山集团?现在不是淡季吗?”
这极大程度的方便了他晚上偷偷整理自己的行李。
对方这没事就甜言蜜语的习惯还没改。总裁失笑,示意人边走边说,期间兜里的手机疯狂的震个不停,被他暗自改成了静音模式。
“天山集团已经给我找好地方了,不用麻烦你。”
奥维尔比起中国更喜欢法国和意大利,跟女友分分合合的十年里大半时间都在法国,担任行业顶尖公司的风险管理师,出差频繁,居无定所,这也是他们分手的一大原因。
景晨追他只是一时打赌,两人在一起一年半除了牵手拥抱之外,再无任何亲密接触。他又不愿跟炮友太过亲近,这使他已经已经三十多了,连怎么亲都不会。
至于对方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梦里,他猜是因为那段时间,他过得最轻松愉快的日子。
即使这样想,在深夜出发的前夕,秦屿还是没忍住,通过两人共享的阳台去了对方的房间。
都不说公司的那些股东,连秦时都能杀了他。
他不愿再让奥维尔因为自己为难,索性改了机票,将跟对方连坐的头等舱变成第二天凌晨两点的航班。
而小孩子最大的特点,便是总想着可以两者兼得,两全其美。
他记得这个公司有个特别能干的frm,他在跟对方合作接洽德国萨德撒的时候就佩服的不行,一度想重薪挖人墙角,现在所有行业经济疲软,现在请新的frm?
从巴哈马回来后,秦屿再也没有联系对方,而奥维尔也没有联系过他。两人都没有将对方的名字拉入黑名单,却默契的选择了忘记。
但是爱情永远都不可能两全其美。
这一走,便是六年。
他的世界里没有屈就二字。
期间奥维尔过来敲过门,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说什么,被秦屿三言两语的打发了——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但对方因为性格和经历,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像是个天真而幼稚的小孩子。
“没有,就是来工作,天山集团邀请我进行风险评估。”
奥维尔对自己被偷袭的行为毫无察觉,依然睡的气息沉沉。秦屿倒退两步,注视着对方沉睡的睡脸后半晌,转过身,拖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奥维尔情绪并没有失控,相反,他甚至是冷静而理智的跟对方通完了这场电话。但站在他旁边的秦屿在看见他眼睛里逐渐放出的光亮,声音里压抑不住的狂喜时,便一直心知肚明了自己的结局。
“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没有的话我有几家独享式公寓酒店,最近才开业,干净隐私。你要不介意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
“我也很奇怪,他们一开始打电话时我以为是骗钱的。”奥维尔无辜的耸了耸肩,眼睛却还紧紧地黏在秦屿身上:“不过现在看来是爱神的安排,要不我怎么能在机场遇到你。”
奥维尔配合的松了手,棕色的眼睛却还是恋恋不舍的望着面前人的脸。
所以在初见的激动后,总裁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主动从对方温暖的怀抱里离开:“你现在是定居在中国了吗?还是说有事来H市工作?”
对方的嘴唇软而热,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也不知道这小子刚才在外面喝了多少。秦屿吻了吻嘴角,又舔了舔下嘴唇,没尝出什么滋味,很快就放开了。
······毕竟现在他想请假出去一天都不可能,更何况甩下一大摊子人不声不响的消失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