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慢慢的往下坠了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哥哥····”
“我要你跟我一起啊,没了你我可怎么办·····月月,月月?月月你怎么了?!”
单墨白哭的满脸都是泪,半晌没听见回应才发现自己妹妹脸白如纸,眼睛紧闭,细细的血丝从鼻腔和嘴角流了出来,妖艳的刺人眼。
“月月——”
“怎么回事?医生不是说已经稳定下来了吗,怎么突然濒危抢救了?”
晚上八点,刚开完会议的秦屿就从秘书那里知道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他惊愕的问道,边解领带边往门外走,白玉烛眉头紧锁的跟在他身后:“她的病你也知道,虽说暂时稳定但是每天都需要服药,听说是她自己偷偷藏了里面麻痹神经的药,攒了半个月然后一口气吃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好像是····护士在她病号服口袋里发现了遗书。”
她小心的斟酌用词:“听说情况不太好,今晚救不活大概率就没了。”
“自杀?为什么会那么突然?单墨白现在在哪?”
两人快步出了公司门时,吴勇已经在宝马旁恭候多时了,手里拿着总裁的羊毛大衣。秦屿把西装领带扔给他,三下两下的穿好大衣,长腿一跨上了驾驶座。
“单墨白那时候就在她旁边,说是看着妹妹进抢救室的,估计现在还在门口守着。”
白玉烛连忙坐在副驾驶上,秦屿一脚踩上了油门:
“行了,吴勇把我西装放我办公室去,我自己开车去。”
++++++
医院离公司不近,他们每次见面约的中间地段,现在开才知道有多么远。又遇到了个红灯,秦屿在斑马线后停了下来,手指不安地在驾驶盘上打着节拍,心里毛毛躁躁的,想起单墨白提起妹妹的幸福神情就窝的慌。
他的第六感时灵时不灵,但是这次却有股鲜明而强烈的不详感。
他希望是自己错了。
已经浇透h市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马路两边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卖玉米汁的小摊还倔强的撑着,穿着雨衣的小贩在雨伞下冻的直打哆嗦。
他无意瞥见后才想起离出事到现在都有将近八个小时了,小仙鹤肯定什么都没吃,便使唤自己外甥女:“去,帮忙买份玉米汁,让他多装几层塑料袋,别漏了。”
“……好的舅舅。”白玉烛没想到他会这种要求,怔了一下,看见他的神情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二话没说就下去了。
到医院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秦屿将玉米汁从车载的保温箱里拿出来,提着往里面走了没两步,就看见小仙鹤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袖牛仔裤,一脸仓惶无助的站在抢救室的门口。
“墨白!你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在这里站着!”
他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风衣解了披在对方身上,又把温暖的玉米汁塞到那冻得发青的手指里。
少年呆呆的任他动作,眼睛红红的,脸上满是干涸的泪痕,过了好一会才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温暖,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哆嗦。
“叔···叔叔,我妹妹她··”
他的瞳孔渐渐出现了亮光,看见秦屿后身体哆嗦的更厉害了,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断断续续的吐出来一句话。
他平时是那么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现在却像个被抽了灵魂的稻草人,躯壳还在,里面的心却已经没了。
“我知道,别怕,我在。”
单墨白的模样跟他记忆里的渐渐重合了一起,让秦屿喉头骤然涌上了一股酸涩。
他的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一下,张开双臂,把这个平时倔强坚韧,此刻却脆弱不堪的少年紧紧的拥入怀中。
雨下的愈发大了。
单墨月的抢救长达18个小时,急救室的灯从下午两点亮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期间单墨白不吃不喝,也不愿休息,就那么硬邦邦的坐在急救室前面,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紧闭的大门,好像可以看见自己的妹妹一样。
白玉烛和秦时都来劝过,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最后还是秦屿哄着他到了休息的地方,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睡了两三个小时,但醒来后又立刻到了急救室门口,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坐就是五个小时。
秦屿也想留下来,但身为公司总裁的他不能在这里空等这么久。
他在确保单墨白身心还算正常后连夜回了公司,处理时心里一直发慌,总觉得下一秒就会被通知噩耗——
但怎么会呢,单墨月都已经撑了两年多了,身体虽然弱但是意志力一直很强,怎么会因为十几片药效并不强的药片,就这么撒手人寰,离开她深爱的哥哥呢?
早上七点半,单墨月的呼吸停止。
八点时,她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这个坚韧如蒲草的女孩终于在长久而剧烈的煎熬中解放了。
“医生,我妹妹···”
铁门缓缓开启,带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鱼贯而出,一直枯坐在椅子上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