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是?”
洛伦生已经恢复了冷静,将几本相簿扔在李修面前的桌子上。李修大致翻了一遍,虽然他从未见过未毁容的谢坚,但那张与谢衣尘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实在太好认了。李修越看越糊涂:“这根本就是谢衣尘啊。除了谢坚的儿子,谁会和他长得几乎一样?”
洛伦生在桌边坐下,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想把气喘匀。他休息了一会,才问李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关于谢坚的说法?说他这个人酷爱男色,总喜欢把男人折磨到崩溃,但对女人总是很绅士。偶尔有条件十分不错的女子自荐枕席,他若须逢场作戏都会答应。他对这些女人都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怜香惜玉。”
李修皱眉:“我听到的说法不是这样的。”
洛伦生道:“你听到的和我一直听到的应该一样。这个说法,是我偶然间听说的,很早之前谢坚的样子,但我从来没有多想过。我只知道我见到的谢坚是什么样。他只好男色,喜欢折磨凌辱漂亮男人,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男人对上他,或许还可以靠暖床多活几天,女人对上他,就只能死。”
李修点头:“我听到的也是如此。”
洛伦生道:“那是因为我们接触谢坚的时候都太晚了。你一直到几年前才真的接触到谢坚这个人,而我十三岁便认识他。可即便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已经四十岁了。”
李修道:“你是说他曾经变过?”
洛伦生道:“如果没有变,他怎么可能爱上陈辞泫?你别忘了,他不但娶了陈辞泫,还和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
李修道:“不是说他出了意外,为了避仇才假装爱上陈辞泫?之后危险过去,他只说是失忆时性情大变,然后毫不留情抛弃了陈辞泫,再也没有回去看过这个女人一眼。”
洛伦生冷笑道:“性情大变,的确是性情大变。他这一出事,对女人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不仅不会再怜香惜玉,而且下起狠手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修皱眉:“你是说恢复记忆后相对之前还是有变化,那又说明什么?”
洛伦生看向他,道:“除了性情大变,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根本就是两个人。”
李修一惊:“你说什么?”
洛伦生不答,而是从相簿里取出两张照片,一张是谢坚玩弄男奴时的纪念照,一张是谢坚和陈辞泫恋爱时在公园里的旅游照。两张照片里的男人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洛伦生道:“你仔细看,两张照片里谢坚的眼角,嘴角,还有鼻梁。”
李修细细查看,只见第一张照片里男人的眼角细长些,嘴角微微下垂,鼻梁相较后者有极轻的凹陷。不过这很可能是因为男人照相时的状态不同,心情不同,表情不同,或者只是照相时的光线不同,角度不同,都可能出现这样的差异。
但李修知道洛伦生是不会这么草率判断的。桌上的照片还有很多,李修将两张照片分别放在桌子的两侧,然后一张张拿起剩下的照片,按照其面目的特点放在与其更相近的照片那侧。他越看越吃惊,背脊上寒意渐生。他不需要把所有照片看完,因为眼前已经分开的两堆五十张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他转头看向洛伦生,说出了他的判断:“有两个谢坚。”
洛伦生伸手按在以和陈辞泫合照为底的左侧那堆照片上,五指一伸将照片散开。那里面不仅有谢坚和陈辞泫在一起的甜蜜留影,也有谢坚身为谢家家主外出做事时被狗仔拍下的图像。
“准确点说,二十五岁之前,有两个谢坚。”
的确,右侧的照片远较左侧更多,有年轻时的也有老了之后的。而左侧的照片只有年轻的谢坚,年龄最大的就是他与陈辞泫恋爱的时候。
李修道:“一人双身,是孪生子。”
洛伦生冷笑一声:“真是恶毒的手段。两个人同时用一个名字做事,难怪当年说起谢坚都觉得他如鬼怪一般。”
李修想起了洛伦生说的关于谢坚的另一种说法:“喜欢凌虐男人的是一个人,喜欢女人且绅士温柔的是另一个人。第一个人走到了最后,所以后来的谢坚只是一个喜欢凌辱男人的变态。”
他的视线移向陈辞泫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无疑是第二个。
洛伦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指按住将这张照片单独划出:“当年,这两个人共同把持谢家家主之位,所以办起事来神出鬼没。可惜后来出了意外,喜欢女人的谢坚因为某件事失去了记忆,或许是真,或许是假,总之是留在收留他的陈辞泫身边做了一个普通人,化名陈明。他和陈辞泫恋爱结婚,还让陈辞泫怀了孕。可陈辞泫孕期七个月的时候,他却突然失踪了。”
李修皱眉:“这段时间内,另一个谢坚应该还在活动才对。”
洛伦生点头:“应该是的。只是陈明与陈辞泫的事情一直没有人知道,直到谢衣尘来找我们才被翻出这桩旧案,所以当年没有人发觉不对,而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谢坚已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