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他怎忘了他男人满脑子秽泥,却生养不出半朵白莲?「你就不能提供平常一点的过年方式吗?」
「平常?」陆洐之挑挑眉又拧拧眉,搁下手里报刊,沉思许久,才平平道:「我没过过年。」
乔可南:「蛤?」
陆洐之:「小时在育幼院,过年会多一颗蛋、一块肉、一件外衣,没别的了。」
乔可南怔了怔。「鞭炮呢?拜年呢?红包呢?」
陆洐之:「院长跟老师会带我们到周近邻居家拜年,大家一块儿说恭喜新年好,至於红包……全是他们拿的,我一个也没摸过。」
陆洐之口调平静,一般他提及小时那些灰暗记忆时,模样大抵如此。他把自己跟事件里的人分割得很清楚,何况时间久远,什麽样愤慨不甘的感情,早被磨蚀得差不多了。
爱啊恨的,皆是需要花费精力的。
他只把自己的力气,花在值得的对象事物上。
陆洐之招手,令乔可南过来。
後者乖如小犬,走到他跟前,陆洐之嫌不够,很大爷地拍了拍自个儿大腿,抬下巴。乔可南真是……好气又好笑地坐了上去。
好歹是一七八的男人,体重不轻,他不敢实坐,但虚坐就制造了不少「空隙」出来。陆洐之大手一绕,霸住他後臀底部,捏着肉瓣揉啊揉,长指甚至伸到前头,往上一挑,逗弄情人下裤里柔软的性器。
这种不愠不火的摸法,虽不致起反应,但仍有舒悦感,乔可南哼了一声,一手攀着男人肩膀,双腿微开,另一只手则撑在身後,更方便对方抚弄他的下身。
陆洐之见状一笑:「宝贝……」
「嗯……」乳头被隔着睡衣布捻住,乔可南当即低吟,声音诱人。
陆洐之却只揉了一下,便环住他腰,探进乔可南裤里,擦过他敏感臀缝,低低道:「除夕那天,穿个红色的丁字裤给老公看,嗯?」
乔可南:「……」
陆洐之:「人家放鞭炮吓年兽,我们就靠打炮,吓走牠。」
乔可南望天心想,大概这世上已经没人可以告诉他,此刻应该露出什麽样的表情才好了。
◎ ◎ ◎
陆洐之脑袋生不出莲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丁字裤就丁字裤,还红色的咧!乔可南原想上网买,结果邻近过年,一大票新年内衣,个个颜色、花样,都很逆天,他边搜索边想:我是攻君肯定痿啊!
吓得不轻,只得找这方面达人求助,安掬乐一听,当即道:「过年嘛,当然得喜气洋洋,我这儿刚好有条裤子,前头绣了两只凤,大唧……不是,大吉大利。况且今年是鸡年,双凤底下藏唧唧,多有意境?相信我,你,值得拥有。」
「谢了。」乔可南果断火速,掐了电话。
好吧,丁字裤问题先搁一边,现在最大问题是年夜饭。自己做──坦白讲,陆洐之现今手艺比他好,他很清楚,自己做的东西,只到垫胃程度,上不了台面。
叫年菜……两个男人面对一桌子吉祥菜,倒也别扭,何况陆洐之追求干活到初一,他这小受自然能不吃就不吃,若不捅出黄金来……好吧,其实也挺富贵(?)的。
总归要吃得简单,又有年味,思来想去,包饺子最实际。
饺子这东西,杆皮、捏形,最要技术,但馅料基本搞得清糖盐比重,便不会难吃到哪去,前者乔可南直接去菜市场买生皮,後者召唤娘亲安掬乐,问配方。
菊花一听,乐了。「刚好,我爸妈今年出国过年,我就不去堂哥家了,在你家过!」
乔可南不介意,叫人家帮忙,还不给顿年夜饭吃,传出去要天打雷劈的。
除夕当日,菊花喜孜孜地来了,新的一年从给陆洐之添堵开始,多美丽?
家里多了个华丽丽闪亮亮不能捏碎打破的电灯泡,陆洐之当然不爽,他故意刺戳这朵碍眼花痛处:「你家那小鬼呢?」
安掬乐不以为意。「回他家啊!」
陆洐之哼。「不叫他陪你?」
安掬乐哈。「行啊,你肯让你老婆当我辩护律师,我就去找他过。」
对这哼哈二将,乔可南滴汗,一旁缄默,专心致志捏饺子。
忽然,他提议:「不然我们各自包个东西进去,看谁吃到谁的?」
另外两人想了想,无异议。
於是捏啊捏、捏啊捏、捏啊捏……
三排饺子,乔可南最认真,却捏得最不像样;陆洐之一排齐整,个个饱满,精神奕奕;安掬乐最屌,捏出一排仙界来的饺子,通通荷叶边,还搞蕾丝花样,乔可南只瞧一眼,便哼哼往锅子里扔,才不承认羡慕嫉妒恨!
安掬乐哇哇叫:「你不欣赏一下我的艺术杰作?!」
要你炫耀!「你有种拉出来的大便也给我拉蕾丝!」
安掬乐点点点,腹诽闺女好粗俗啊一定是嫁错人害的嘤嘤嘤嘤。
饺子煮好,咕嘟咕嘟,一颗颗肥满地浮上水面。这回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