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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036侧头看看我印在囚衣胸前的编号:「20年?」
我说:「是判了刚好20年,一天也不多。」
他说:「你真倒霉,判少一天也不用来外岛。」
我说:「是的,我也听说过,外岛真是这麽差吗?」
他说:「也要看你怎麽看了,在我来说,这里比市内的监狱好,空间较多,空气也好,只是关在这里的人的心态较灰,一般都没指望能活着出去的。好像你,今年多大了?不到三十吧?你再走出外岛也年近半百了。」
我说:「是的,有很多囚友也是30字头编号,三十年,真不知怎过?」
他说:「像我们二十多年的,还有丁点儿希望,其他年期的,唉!所以对我们来说,反正是服刑,与其要到市内乌烟瘴气的监狱服刑,到不如发来外岛。」
我说:「是啊!这里的环境也不差呢!」
他说:「话得说回头,外岛表面上不差,但仍有些是比不上市内监狱的。首先,这里路程远,亲友要来探望,也得舟车劳顿,初期他们也常常来,但後来嘛,总是诸多籍口不来,关在这里,早晚绝六亲。同时,我们若有甚麽急病,有时连亲人最後一面也见不着呢!亦曾有囚友因病或意外,送不及去市内医疗设施较佳的医院救治,在这里失救而死。总之若身体健健康康的,在外岛倒不是一回事,若有甚麽的,嘿嘿,就得要与时间竞赛了!」
他滔滔地说,内容听来十分骇人,但这是事实,只听得我口呆目定,他看见我的模样,表露出得意的神色,我说:「还有呢?」
他瞪着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提起一脚晃动几下,镣链便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碰撞声,我说:「你指的是脚镣吗?」
他说:「所有外岛的犯人也需钉上脚镣,你道一天二十四小时戴着脚镣是好玩的吗?」
我说:「这个我已感受到了,才戴了一会,已很不方便,难受死!单是脱裤穿裤我也弄不懂。」
他说:「这个嘛,会教你的,你还要弄个保护套子呢,否则镣圈不把你的脚踝磨至见骨才怪。」
我说:「那便要请你多多指教及照顾了。」
他说:「说甚麽指教照顾,来得这里便得互相照应了。」
我说:「谢谢,…」我也不知他的名字,只得看看他的编号再续说:「2036大哥。」
他说:「哈哈,这些囚号只是狱警用的,我叫邓海泉。」
我说:「是的,邓大哥,做人连名字也没有,真的没意思了。」
他说:「你先把东西放好吧,快吃饭了。」说罢他走过来帮忙将布袋里的日用品拿出来放好,他边忙边漫不经心地说:「你有孩子吗?」
我说:「我没结婚,你呢?」
他说:「有2个小孩了。你见过狱长了吧?他有对你怎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