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乡,结婚的时候最清闲的就数新郎了。招待客人是家人是族人的事,对于大哥来说,接人待物就是爹和我们兄弟的事了,他只用做他的新郎,只用坐在他那间小房间里不出来。我想那样也好,昨天一个晚上都没睡觉,如果再忙碌的话,我看着就会心疼,我也希望大哥好好的休息一会。客人不多,就学校里的一些老师,我也不忙。疯狂了一个晚上,白天我感到特别的累。中午趁着客人不多的时候,我溜回房间躺在大哥身边,抱着他静静地睡了一觉。从北京回来的路上,我一直为大哥能够结婚感到高兴,现在看来,这场婚礼并不可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实质性的改变。我无法想象结婚之后他怎么跟那个女人过下去,这段婚姻到底能够维持多久,着实是个问题。我真怕这段婚姻会给大哥带来更大的伤害。结婚这三天,爹不能回去,我也不能回去,我给大哥做伴郎照例要陪他三天。我们没回去,阿辉和杰儿也自然跟着没有回去。晚上,爹和杰儿睡在新房旁边的房间里,我和大哥还有阿辉便睡在他原来的那个单间里。我不希望我们三个同床,尽管我们已经有过几次云雨了,但是总觉得尴尬,一脉相连的两个亲弟亲兄,怎么说都觉得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仍然像在家里一样,大哥睡在中间,我睡在他右边,阿辉睡他的左边。不像家里的地铺那么宽,虽然能够睡下三个人,但是我们三个人却挤得很紧。我害怕睡着,我不想又发生那事,于是我不停地找阿辉说话。我问他高二期末考试的排名,给他说高三阶段的复习方法,问他现在他们学校的老师的一些情况,问他准备报考什么学校什么专业。我发现,作为兄弟,我们交流得实在太少。快十二点钟的时候,阿辉终于提出了抗议,他疲倦地说:“哥,睡了吧,明天再说。”我没有理由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