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等等,你是说你们连着见了两次?这些照片是第二天晚上的?”钟强打断李忆农的回忆。
“嗯,第一次就打了个照面,第二天我们呆了一夜。”
“两次见面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没有?”
“没有啊,第一天晚上我从公园出来,就回住的地方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再去,中间没什么事啊。”
钟强站起身,在包房里踱着步,李忆农也皱着眉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能确定以前没人知道你的这种倾向?”
“能确定。”李忆农叹口气,“为什么这么问?你是说——”
“对,两次见面之间的这二十个小时,足够策划一次Yin谋了。”
“这——”李忆农摇摇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我也这么想,但这总是一种可能性啊。”钟强沉思着,“不过如果真是这种情况,这个X的行动能力也太强了。”
李忆农去公园——对年轻人有好感——这一切被X发现——X策划整个事件——X安排场地——X说服年轻人(如果他们不是同伙)——第二次公园约会——返回布置好的场地——摄像。
18
时至今日,那一夜的场景李忆农仍历历在目。从大排档出来,两人都有些醉醺醺地。夜风袭来,李忆农下意识地搂住了年轻人的肩膀。感受到他的体温,李忆农莫名有了一丝感动。
“我们去哪儿?”
“跟我回家吧。”
“回家?你不是住校吗?”
“咱们去我哥哥家,”年轻人迟疑了一下,“我哥哥出国了,我有他那儿的钥匙。”
“好吧。”
年轻人伸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汽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在年轻人的指挥下,停在一幢楼前。这一片都是旧楼,夜深人静,只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在顶层。”年轻人歉意地一笑,“没有电梯。”
“没问题。”他跟在年轻人后面,上了楼。楼道里没有灯,年轻人走得磕磕绊绊。
“看来他也不常来。”李忆农想。
进了屋,打开灯,刚关上房门,年轻人就拥了上来,用唇将他紧紧顶在墙壁上。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飘曳的小舟,在**中浮沉。三十五年的人生,就如同被大坝禁锢久了的江水,一旦闸门提起,呼啸着奔腾直下。
两人拥吻着,来到卧室。夏天的衣服,薄得就像一层纸,三下两下就被扯掉。面对找寻已久的自己的同类,面对年轻张狂的诱人的胴体,有些事根本就是无师自通的,他就要融化在这激情中。“如果前面是深渊,就让我跳下去吧。”
临上床的一刹那,他突然有些害羞,“把灯关了吧。”
“不,”年轻人大喊着,“我要记住你的样子,我一定要记住你的样子。”
那是疯狂的一夜。
钟强的脑海里想着这一幕,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太不容易了。
“但愿不是这样。”钟强坐回沙发上,“你接着说,你们离开公园都发生了什么?”
“离开公园,我们找了家大排档喝酒。”李忆农回忆着,“喝完酒就去他那儿了。”
“这过程中间他有没有和别人见过面?或者打过电话?”
“人没见过,电话嘛,我想想,他倒是接过一个。”
“还记得他说什么话吗?”
“也没什么,我听得很清楚,好像有人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和朋友喝酒,然后就挂了。”
“哦。你们喝的什么酒?”
“夏天嘛,当然是啤酒了。”
“喝得多吗?”
“不少,两个人喝了十几瓶吧。”
“嗯,怎么想起去喝酒了?”
“从公园出来,我看时间还早,就说要请他喝酒。”
“是你提议的?”
“是,不过他说,他也正想请我喝酒呢,我们这么有缘分,他想和我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