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刚才郑伯一定吓坏了,他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一定没有见过这麽狼狈疯癫的楚云天。低头看着睡梦中还在愁眉苦脸的小猫,原本红润的小脸现在青白得可怜。
这只奇怪的小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关於他的一切都是个谜,可就是这谜一样的小猫就有本事让自己牵肠挂肚,乱了方寸!楚云天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我的小猫,我不放你走了,你可别後悔!
快中午了,郑伯端着一只托盘悄悄的走进卧室,床上挂着点滴的男孩还在沉睡,脸色倒是没有那麽难看了。
昨天为了他,少爷一直到凌晨才稍微睡了一下,早上又嘱咐了半天才去公司。这个男孩是什麽人郑伯不想多问,但是少爷那焦虑不安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医生说这男孩只是受了点凉,只要吃点东西多休息就好了,可是少爷还是一百个不放心,这个男孩对他很重要吧?倒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就是在病中也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
落落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位老伯站在面前,慈祥的微笑着。落落隐约地记得,他是楚家的管家。
那麽,自己现在是在……落落不敢相信地转着眼睛看看四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真的是楚云天的家!怎麽会怎麽会?难道是我睡着了以後梦游回来了?
看见他睁开眼睛,郑伯把午饭放在床头,和蔼的说:「你醒啦?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睡了那麽长时间一定饿了。知道你喜欢吃鱼,我叫厨房特地煮的。」
落落把半张脸遮在被子底下,怯怯的说:「爷爷……」
郑伯笑了,帮他把被子拉下来:「叫我郑伯就好啦!」
面前的老伯很温和很亲切,落落胆子大了一点,小声地问:「郑伯,主人……嗯……就是楚……」
「你说少爷吧,他去公司了。昨天晚上他把你从外面抱回来,又陪了你整整一夜。要不是公司事情实在很多,我想他也不放心你的。」
郑伯说着,忽然想起还需要给少爷打个电话,临走的时候少爷千叮咛万嘱咐的,只要男孩醒了就给他打电话。
郑伯拍拍落落的肩:「起来趁热吃,一会儿我再来。」说完,郑伯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落落咬着手指头想问题。
是他带我回来的!?可是他不是不肯要我吗?怎麽又愿意带我回来呢?落落满脑子的问号,但是不管怎麽说,现在他的确是回到了主人的家里。
而且刚才郑伯的话让他觉得好开心好开心,虽然落落也说不清楚为什麽会开心。昨天被抛弃的愤怒,一个人蹲在街上又害怕又委屈的难受,现在都被这份开心赶走了、没了。心里高兴,身体刚才的那股难受也好了很多。
落落转着眼睛看四周,忽然看见自己头顶上吊着一只瓶子,瓶子里装满了水,还有一根长长的管子伸下来,一直伸到……落落举起自己的手腕,「啊」的尖叫一声。那根管子就连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根很可怕的针紮在肉里!
落落恐慌的甩着手,针没有甩掉,却疼得他眼泪掉下来了。不顾一切的在床上一滚,漂亮的男孩消失了,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小猫蹲在柔软的被子上,捧着一只前爪拚命的舔。
——痛痛痛!竟然用针扎我,怎麽会有这麽坏心的主人!
那根针已经脱落了,吊着床边上。小舌头舔了好久,觉得不太痛了。
突然闻见了鱼的味道,落落伸着鼻子朝桌上的午饭嗅了嗅,立刻被热气烫了回来。
用爪子揉着鼻子尖,落落觉得肚子不太舒服。那些鱼闻起来也不太想吃了,现在需要吃一点粗粗的小草,还有沾满露水的花瓣,然後好好的便便,一定会很舒服。
落落看了看关得紧紧的房门,纵身一跃上了窗台。窗外就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树底下就是芳草萋萋的花园,还有几只蝴蝶呢!落落开心的跳了出去。
郑伯放下电话,无奈地摇摇头。虽然少爷还是平常那种沉稳平淡的语气,但是话语间流露出来的关切是掩饰不掉的。该去看看那孩子有没有吃东西,免得少爷回来以後又担心。
慢慢地走上楼,郑伯推开了房门,床上空空的,被子堆在一边,点滴的针也拔了下来,人不见了!郑伯目瞪口呆。
楚云天接到电话,气急败坏的赶了回来。
刚进家门就看见家里的人惶惶不安的守在门口。楚云天劈头盖脸的吼:「我不是让你们好好守着他吗?他病成那个样子居然能自己跑掉?」
一路吼着,楚云天飞跑上楼,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果然床上已经空空的……点滴的针头在一边荡着,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
郑伯跟上来,苦着脸解释:「我刚才把饭送上来,他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我下去打电话,再进来人就不见了。真的没有人看见他出去,可是屋里屋外都找遍了。」
楚云天站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低沉的说:「马上派人出去找,他病着,身上没有钱,不可能走远!」
郑伯不敢再多解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