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了口:“杜澈远,他妈的就算……就算我求你!不要把他们降为苦役奴隶!他们是军人不是苦力!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只要你答应恢复他们的军人身份,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我的命也行!”一阵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涌上少年的心头。他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魁梧霸悍,神情尴尬的黑大个,从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无可奈何的叹息。这头犟牛到现在居然还在帮那些牲口辩解,还在愿意为他们牺牲!妈的真的是想活活气死我不成?!不过话说回来,这混蛋有这样的脾气也正是自己喜欢上他的无数原因之一。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勇于承担责任,勇于付出和牺牲,在任何困境下都仍然坚持自己作为军人的信念和信仰绝不动摇!虽然缺点数量直逼优点,但仍旧是那个自己从小到大最为欣赏,最为喜欢的真正血性男人!“赵震涛,我承认,你是一个相当优秀的职业军人,但你完全当不了一个合格的领导人!”感慨了好久,少年才喃喃地说了一句,脸上一时间全是百感交集的神色:“我现在有点怀疑当初把你提拔为连长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恰当?你太重感情!心肠太软了!告诉你赵震涛,你们之间的所谓兄弟情谊,仅仅依靠微不足道的所谓同袍感情维持,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点点猜疑而分崩离析。而我和他们之间却是长久培养出来的主奴关系!是以掉脑袋作为维系手段的!妈的快点给我醒悟吧!”“给我听好!”没等对方说话,少年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无比冷漠:“我下达过的命令是绝对不会更改的!说了将他们降格为苦役奴隶,那他们就是死也得给我活活累死在这里!”话音刚落,年青军官一下子面如死灰,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握成了一对巨大的拳头。看见这幅情景少年冷冷笑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一个侧身马上拉开了床头上的柜子。“要是恨我,就杀了我!”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猛地递到年青军官的眼皮底下:“我这一条命抵得上你那些所谓的好兄弟了吧?”见此情景赵震涛只觉得心头像是猛然压上了块大石头,郁闷得半天都喘不上气来。明知道自己就算是死都不会去伤害对方,但这家伙就偏偏还用这种方法来逼迫自己?!看着那双冷若冰霜的明亮眼睛,看着那个那个眉清目朗却又冷酷逼人,叫自己又爱又恨的恶毒小子,这个粗野蛮横的军人只觉得浑身的热血一阵阵朝头顶上涌,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将那把锋利的匕首生生打飞,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如同野狼般发泄式地长长嚎叫了一声,伸出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把就将少年极其粗暴地搂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将那具单薄的身体紧紧抱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怀里,怔怔地望了几秒钟,突然一个翻身霸道地将对方按压在床上,两片棱角分明的厚实嘴唇就这么生猛无比地朝对方的双唇狠狠压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野兽般的发泄与欢愉过后,满身大汗的年青军官和同样大汗淋漓的少年赤条条地并排躺在几乎散架的大床上,张着嘴不住大口喘着粗气。少年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翻过身趴在那那副宽阔厚实的胸膛上,眼角随意地瞄着地板上的那把明代匕首:“妈的傻大个力气就是大,那么名贵的明朝古物一把就被你撞飞那么远!你知道那把短刀来得多不容易吗?”年轻军官脸上浮现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你那玩意就是个绣花枕头,我军包里有一把自己做的匕首,比你那个好使上千万倍!呆会拿来送给你!”“嘿嘿!定情信物吗?你小子也玩那一套?”少年心底高兴得乐开了花,表面上仍然是一副鄙夷的神情。话音刚落傻大个立马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过少年将他牢牢压在自己身子下面。愣愣地瞪着那张满是笑意的俊朗面孔,脑子一热低头张嘴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地粗野热吻……一阵阵长时间的剧烈响动过后,房间里终于再度恢复了平静,赵震涛将少年紧紧地抱在自己胸前,无数次的激情过后他们凝望着彼此的眼神都彻底不同了,充满了那种无比炽热,毫无掩饰的爱意。又过了一会,年青军官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两只眼睛里闪动着内疚与难过相交织的揪心光芒:“杜澈远,让我见他们最后一面吧!”“我愿赌服输!随你处置他们!但还是希望你给我个机会和他们告个别!毕竟他们是我带出来的兵。两年了!妈的一起在枪林弹雨里面拼了整整两年了!”暗无天日的苦役奴隶备用监牢中,齐刷刷地站着近一百头愤怒的雄七连奴隶战士。他们被无休止残酷射精取血的惩罚折磨得浑身虚汗直冒,脸上除了极度的疲惫之外,更多的是从心底生出的无尽悲愤,狂暴与委屈。巨大坚实的牢门之外,一排排浑身血汗的苦役奴隶正嚎叫着奋力推动那架巨大无比的人力发电机,即将迎来轮换的时刻。自动伸出的钢刺刑具下,已经有十几个不堪重负的奴隶被活活累死打死,僵硬的躯体正拖在推杆后面,随着转盘一圈一圈地转个不停。看在那些即将走上石台的奴隶战士的眼中,实在是惨绝人寰,令人从心底升出一阵阵彻骨的寒意!“妈的!连长一直反复强调同甘共苦,同生共死,骗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转过背却把我们全部出卖!”一个战士实在是忍不住了,篡着拳头就是一声愤怒的仰天大吼。其他的奴隶战士同样气得眼睛都要流血,一阵阵激烈的心跳在每个人的胸中不断如巨浪般搏动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