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2018年1月,元旦还没过了多久,他们像普通朋友般走进油麻地的电影中心,购买戏票,然後等待开场。
「话说呢套好似系我睇嘅第一套三级片」Cyrus说。
「我都唔记得自己有冇系戏院睇过」
灯光逐暗,「我系咪冇同你讲呢套戏系法文?」Cyrus突然想起。
「冇喎,有字幕架可?」
「有嘅,我谂」
「冇嘅话,我会瞓着。」
三小时的电影其实对Cyrus来说有点闷,很多内容都好像是刻意拖长了。
「感染HIV除了是100%对方的责任之外??也是100%我的责任」
电影中有一句大概如此的对白,Cyrus偷看身旁的Wallace,拍了拍他膊头。
步出戏院,Cyrus看到双眼有点红的Wallace,问「喊呀?」
「冇呀边有」
「就系讲双方都有责任果句?」
「果句其实好啱??我自己都要负上责任」
「其实你知道左有hiv之後,有冇同你个ex讲返?」
「有呀,佢净系 哦 左一声」
「下?佢一直都知架?」
「应该就系」
「咁仆街嘅?其实你憎唔憎佢」
「冇乜感觉」
「如果见到佢?」
「我会扮见佢唔到」
「知唔知佢宜家点?」
「听讲佢冇食药,之前入左黎我做果间医院,好似好严重」
「但你冇特登揾record啦?」
「唔会啦,当佢冇存在过,反正佢点都唔会黎我果科度睇」
「我唔知咁讲啱唔啱??」
「讲啦」
「我睇完套戏之後其实某程度上觉得你好好彩,唔系个病呀我指」
「我明呀,有药食呀嘛,同以前会死嘅相比,真系好好彩,所以我话我系不幸之中最好彩嘅人」
「同埋你觉唔觉HIV系something more than just a disease?佢唔系净系一种疾病」
「咁系???」
「好似系一种观念咁,好多时啲人话呀边个滥,然後就加多句佢有HIV,好似将呢两样野放埋左一齐,大家都好怕呢样野,但其实大家都唔了解呢样野」
「有时我都好难同人解释,我系玩得多,但我positive左唔系因为我玩得多」
「个病有得医,但大家都仲系觉得系会死,系好恐怖嘅野,之前你有冇比人因为咁而turn down过?」
「仲记得之前平安夜我约左人食糖水嘅?」
「兵兵个救生员?」
「系呀,其实之前已经约过几次,大家都好似有啲feel咁,平安夜果晚我上左佢度,同佢冲完凉之後,我好老实咁同佢讲我系hiv positive」
「咁之後佢好惊?」
「系,佢呆左,然後佢叫我走」
「下??果阵几点」
「好似两点定三点,我有话不如我瞓厅,佢系房,听朝即刻走,但佢话唔得,要我即走」
「咁你就走左?」
「系呀唔通点,佢仲要住筲箕湾,好彩果晚有通宵巴士」
「之後仲有冇讲野?」
「佢有道歉,但之後就消失左啦」
「个标签其实好强」
「惯左啦,始终唔系咩好事,惊都正常嘅」
「咁你之前想发展果啲人,接唔接受到你positive?」
「之前冇左下文果个?我谂得呱,佢拒绝我嘅理由唔关我个病事嘅」
不知不觉间,他们由电影中心走到旺角东站,在大堂拜别後,双方向着不同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