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头,“少跟我打马虎眼,我再问你一次,有什么事瞒我?”
蓝勖看他少有的认真表情,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又看看他的衣服,“你都知道了!”
“你终于承认了?”程洛站起来跟他平视,“我只问你一句,能不去吗?”
“不能!”蓝勖也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泄漏了他的疲惫,但是却不减坚决。
“为什么?”
“这还用问?”
“一定要这么急?叶大哥也说了,那个泰国佬是早有预谋,你怎么还要去?”程洛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常。
“你以为就叶凌风知道?再危险,我也必须要去!”
“你怎么这么固执?”程洛快压不住了。
“叶凌风他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去!我已经等的够久了,再拖下去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方法,不如赌一把!”蓝勖没说,他急着杀掉那个泰国佬,除了报仇心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赌?”程洛不敢置信的看他,“你居然说赌,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万一你输了呢?你蓝勖在神通广大,也就只有一条命!”
“我运气不会这么差!”
“你怎么知道?你这是去送死!你父亲也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做!”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不会再改!很晚了,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蓝勖楼他,程洛一把甩开。
“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的想过,万一你出了事,风云会怎么办?这种时候,若是群龙无首,你父亲的基业就完了!”蓝勖决不是这种做事不顾后果的人。
“风云会没了我还有叶凌风,我明天就会宣布,如果这次我真的出了事,风云会就由他接手!”
“你倒真是安排妥当!”程洛冷笑,脸色一沈,忽然一拳打在他胸上,蓝勖连退好几步,“你他妈的活腻歪了,跑去往别人枪口上撞,那我呢?你想过吗?你要是出了事,我……”
“你……没了我,照样可以过的很好!”
程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蓝勖一下懵了,半边脸火烧火燎的,“姓蓝的,你他妈太过分了,你还是不是人,昂?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们的关系……在你眼中就是如此吗?”程洛吼的嗓子都哑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蓝勖也火了,大概是从没被人打过脸,“换做是你老子被人杀了,你试试,你会不想报仇,会坐在这里悠闲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行!你说的对,你他妈的说的全对!全是我犯贱跟这儿废话,”程洛一拳砸在墙上,“你尽管去送死吧,我程洛不会再管你,再劝你一句,姓蓝的,我们完了!”
“你说什么?”蓝勖不相信他居然说分手。
“我说,我们完了,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全都跟我没关系!”程洛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摔上门就走了。
门口的女佣看了他一眼,像是见了什么凶神恶煞似的赶忙低下头。他当时的脸一定臭的可以。
程洛一个人走出了风云会,走在半山的路上,身上的衣服明显有些单薄,根本不能抵御深夜郊外的冷风,不过,头脑也被冷风吹得清醒了一些。
他确实是太冲动了,和蓝勖快四年了,不是没吵过架,但是话说得再重,也没有说过分手,他当时头脑一热,连脑子都没过就冲口而出了,他怎么就不能镇静一点,心平气和的跟他谈,可是他都快急死了,哪还能心平气和?
身后一阵汽车的喇叭声,程洛回头。
车停下,叶凌风从车里下来,“上车!”
程洛打开车门上了车,“你怎么会来?”
“蓝勖叫我来的!”叶凌风驶在下坡的山路上,“不然你真打算走着回去?你跟他吵架了?”
“何止吵架!”他连分手都说了,这回可真是吵过头了。
“可不是?蓝勖脸上那几道手印子可真够瞧的,程洛,你也真够狠的,还没有人敢这么和蓝勖动手!”蓝勖半边脸都有些肿了,他看见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没个一两天大概是消不了肿了,他明天可还要顶着这肿了的脸和诸位元老级的高层谈论后天行动的部署。
“我也是气晕了头,我怎么说他都有理!”一个比一个冠冕堂皇。
“你应该理解他,蓝叔突然被人杀了,当儿子的报仇心切很正常,只是……蓝勖一向不是这么沈不住气的人,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他会仓促行事,一定有他的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
“这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蓝勖可不是他能看得透的,“你回哪儿?”
“噢!回公寓!”这么晚回程家大宅,非弄得人仰马翻的。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了公寓大楼下,“快上去吧!”
“叶大哥,你……能不能再劝劝蓝勖?”虽然很有可能是无用功。
叶凌风点点头,“我尽力而为,后天的行动不可能再更改,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劝服蓝勖不要亲自出马!”只是成功的几率相当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