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人冻死在外面?,他才不会给?宋书灵带回来。隔壁倒是有空的宿舍,但没打?扫,就个落满灰尘的行军床,阮榛在经历了短暂的心灵挣扎后,还是决定收留宋书灵一晚。人家也帮过他嘛。并?且根据他对宋书灵的了解,对方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在感情方面?似乎蛮严谨,挺规矩,不会一时迷了心智,x虫上脑,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毕竟当初自个儿脱光了站着,宋书灵也没拿他怎么样,而之后在浴室的对峙,身体都贴得那么近了,这狗比男人也只是举起双手,努力往后隔出点距离。想想,还挺绅士。而刚才说?的那些话,阮榛打?算好了,假装没听见。“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阮榛仰着下巴看?对方,一脸的无所谓。他不是没被人表白过,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淡定,越是紧张或者患得患失,就越容易纠缠不清,所以态度上要随意,一副不在乎的神情,接下来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好办许多。……等等。他怎么可能?会考虑接受?把这两个字剔除出去!房间真的太小了,放了一张床和沙发后,再站两个成年男人,就不由显得拥挤,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真的太近了。阮榛感觉自己也被酒意晕染,跟着脸热起来。心一慌,就再次重复了一遍:“都这些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说?完赶紧睡觉!被子一蒙,面?对墙壁,倒头就睡。宋书灵要是敢做点什么,门后立着的就有柴刀。可对方只是深深地?看?着他。可能?是喝醉了,琥珀色的眼眸里有些水汽,显得有那么点的脆弱。宋书灵变成了坐在教室的学生,听完话,就认真思考,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抓紧时间问阮榛。于是,他看?着阮榛的眼睛,很迟钝地?开口?。“我能?……吻你?吗?”话音落下,阮榛没反应,呆呆地?看?着对方。宋书灵大概是身居高位惯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副游刃有余的认真模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虎狼之言。“不愿意啊,”他笑了笑:“那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的话再亲。”说?完,他就彬彬有礼地?冲阮榛颔首,走向厕所,动作迟缓地?拿起一次性的牙刷,拆开,接水,洗漱。很机械。擦完脸出来,看?到阮榛还在那里站着,就略微偏头,疑惑地?问:“怎么了?”阮榛沉默了会:“没事,你?睡吧。”
宋书灵点点头:“好。”他脱掉鞋子,在沙发上躺下,依着阮榛的话给?自己盖好毛毯,往上拉到脖子的地?方:“那我睡了,晚安。”阮榛已经往厕所走了,敷衍道:“嗯嗯,晚安。”这人估计喝多了,不跟醉鬼计较。水流声汩汩,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手弹了点水过去,蜿蜒的水道顺着往下淌,扭曲了里面?的人影。脑壳有病。不仅是宋书灵,自己也是。洗漱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出来一看?,好家伙,宋书灵已经睡着了。沙发小,就是个两人座的那种,对于宋书灵这种体格的男人实在不够,头可以枕在扶手上,小腿搭着另一侧,显得有那么点的委屈。可对方已经呼吸平稳,进入梦乡。阮榛坐在床上,觉得有些好笑。还以为能?千杯不醉呢,他们生意场上不都要推杯至盏,夜夜笙歌,怎么被张老?头的几盅白酒就给?干倒了?醉成这样,也不设防,睡得这么香。宋书灵的五官很优秀,眉目英挺,睡着的时候能?看?到鸦羽似的睫毛,投下小片的Yin影,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脸颊还带着点绯意,很乖的模样。让他睡就睡,没顶嘴,不反抗,下午那会儿也是,自己抓着粉笔头追着砸,也一动不动。阮榛两手托着腮,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惊醒。他居然?盯着宋书灵的睡颜,看?了这么久。有什么好看?的!半是气恼,半是心虚,阮榛劈手按灭了灯,倒头躺下。屋内陷入黑暗,因为房间面?积太小,彼此的呼吸就格外的清晰,阮榛不由自主地?把气息放得更轻,睡衣刚刚在厕所换过,被子胡乱地?往身上一裹,他背对着宋书灵,紧紧地?闭上眼睛。反正阮榛从小到大,很少?失眠。一定会很快睡着,然?后明天?就给?这人赶走。不走的话,就请黄洋村长帮忙,开三轮车轰他走。然?后就清净了,能?继续自己的生活。阮榛翻了个身。他真的,很少?失眠的。一定会很快睡着。一定会睡着……半个小时后,阮榛沉默着坐了起来,使劲儿揉了把自己的脸,无声惨叫。有病啊!他居然?睡不着,失眠了!人有时候的心态就是, 自个?儿?不爽,就不能见着别人爽。仿佛上学那会儿迟到了,被老师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正难受呢,抬头一瞅, 嘿,同桌比自己来得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