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当回事,他对私生活这块本来就开放,何况盛意也都二十几了。他可是初中就……他只道:“搬出去可以,但是约会可不能乱约会,毕竟你现在在国内,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和你父母交代。”盛意低头,道:“我知道。”沈确脸上的笑容荡漾开来,大功告成。没想到,林泽明接着又来了一句,让他的笑容顿时僵住。“我过两天要和你庄姨出去旅游,大概两星期吧,你不用着急找房子,等我回来再找。”盛意瞬间一扫颓态,她立刻抬起头,甜甜地笑着,“好的表叔。”她得意地看向沈确那副垮掉的脸,耸耸肩,“沈先生,那就不劳你费心了,两星期后再说吧。”她把“两星期后”几个字,咬得格外重。沈确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他挑了挑眉。小雀儿又在作死边缘来回蹦跶了。他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道:“可以。”他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们先吃,我手上粘东西了,去洗一下。”庄玥嘴里嚼着龙虾,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两个人。沈确说去洗手的时候,盛意的脸色忽然变了。似乎很是羞愤,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不对劲,她觉得这俩人就是不对劲。————霍九渊回到程宅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程鸢在大厅里弹古筝。悠扬,空灵。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走到大厅里面,默默地听了一会儿。曲子不是她经常弹的那些,更趋近于现代。一曲完毕,余音渺渺。程鸢早就看见他了,她一边摘义甲,一边问道:“我弹的怎么样?这是七夕节演出的曲目。”霍九渊眸色闪动,“七夕?” 盛意不小心拨通了程鸢的电话“嗯,虽然还有两个来月,但是已经开始排练了。”程鸢把义甲收好在盒子里,抬眸,“你还没说我弹得怎么样呢。”霍九渊如实道:“好听,这首曲子没听过。”“是艺术家坂本龙一的名曲,《圣诞快乐,劳lun斯先生》,会和钢琴一起合奏。”程鸢抚摸着“爱慕”。筝尾上的星月,莫名让她想起霍九渊那句话:“我是野狗,而你是月亮。”是因为这个,霍九渊才买下这架古筝的吗?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却到底没有问出口。说到钢琴,她又想到周淙一邀请她去全国巡演的事。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她又动了动嘴唇,依旧还是不敢问出口。霍九渊也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凛。“小时候,我也学过钢琴。”他这么一说,程鸢也想了起来,“对哦,上过几节课,你当时怎么没继续学下去?”不存在缺钱的可能,因为这些才艺上的课程都是程家公账上走的,在程家的小孩都可以学。霍九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吴希文他们打我,还差点伤了我的手,我就知道我不能学下去了。”“我的手是用来揍他们的,学不了这么高雅的东西。”“……”程鸢默。又是因为被霸凌。她有点后悔自己怎么随便就问出来了。瞬间,气氛有点尴尬。看着霍九渊一点一点沉下去的脸,程鸢急中生智,上前拉住他的手。“你的手也可以用来抱我呀。”程鸢说完了脸上红了一片,这么羞耻的话,她竟然也能说出口。果然生存面前,骨气不值一提。霍九渊也rou眼可见地愣了一下,他垂眸看了看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眸色晦暗不明。他用力把程鸢搂紧,直视她的眼睛,“程鸢,你又在骗我。”程鸢一不做二不休,反手就揽住他的腰,继续鬼扯,“我不是骗你,我是想试着对你说一些情话。”“经验不够,就,就显得假了。”她连耳廓都透着粉红,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伏在霍九渊的胸口。如同月光下的海水,从远方无声袭来,带着碎光和无尽的温柔,将霍九渊层层包裹。他的心在海水里沉浮。想就此沉溺,可是又惊疑不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九渊低低叹息,俯身吻上程鸢的唇。“鸢鸢。”他轻声唤她,“别忘了,要骗就骗我一辈子,否则我不会饶你。”程鸢底气不足,只能微微颤抖着,闭起眼睛。空气里骤然响起一声尖锐的猫叫。正在外面玩耍的橙子,以为霍九渊在伤害程鸢,它立刻跑进来了。程子向后攻着身子,两眼瞪得溜圆,凶狠地对着霍九渊大叫。霍九渊想也不想,抓起一旁架子上的物件就丢了过去,骂道:“你这猫有完没完?”是个不大的玉葫芦,从橙子身上弹到地上,四分五裂。橙子叫得更大声了。霍九渊觉得郁闷,明明他还救过它的孩子,现在它却恩将仇报。果然猫和狗,是世仇吗?程鸢见霍九渊眼底通红,怒意渐炙,她急忙更加紧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