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拿出一件都可以定罪处罚,说李郎将收受贿赂。她兴致勃勃翻看的时候,萧焱就在她的身边。“郎君,要不你还是写封信和李郎将说明情况吧?这些箱子他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余窈心里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地和未婚夫说了她想到的利害关系。萧焱不以为意,随手拿了一颗宝石在指尖把玩,“他都知道,有我在也没人会在朝中弹劾他。”“怎么会没人呢?郎君,周尚书的地位比你高,他说的话肯定比你有用,到时候他出面,你护不住李郎将的。”余窈一着急就将实话说了出来。闻言,萧焱的眼眸一暗,笑yinyin地看向她急的打皱的小脸,“整个天下都是天子的,没有人会比天子的话有用。”他的话中有话,像是在慢慢地靠近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快要到京城了,傅云章是傅云章,他是他,不是镇国公世子。然而,余窈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但压根没有往他的身份上去想,她认定了未婚夫就是镇国公世子。“郎君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会禀明陛下?那这样的话,这几个箱子就该交给陛下了。”余窈换位想一想,觉得还是交给李郎将最好,让李郎将呈给陛下,一切都能圆满。“话多,还蠢。”萧焱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Yin阳怪气地掀了下薄唇。“郎君,我不蠢。”少女有些委屈,她明明是在为未婚夫考虑,未婚夫居然说她蠢。男人没想到她会反驳自己,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他果然对这个小可怜太好了。“出去。”他冷冷开口。余窈瘪了瘪唇,闷闷不乐地起身退出了船舱。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巧合了,她在被未婚夫赶出船舱之后又一次碰到了今早差点撞上的那个护卫。一个高鼻梁肤色很黑的青年。余窈看到人,眼眸微亮,瞬间记起了那块武卫军的铁牌。于是,她故技重施,垂着头装作不小心地与人撞了一下。其实说撞不过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而已,但余窈却立刻无中生有地说有一块铁牌掉在了地上。“余娘子看错了吧?什么牌子?”地上压根就没有牌子,青年不明所以,都怪少女单纯的模样太深入人心,他真的没想到她在耍小心思。“是武卫军的铁牌啊,你身上也有的,我可能看岔了,可以拿给我看看吗?”余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伸出了手。“郎君的身上也有一块。他和我说过这是属于武卫军的铁牌。”
听她提到陛下,青年的神色当即变得恭敬起来,将身上的铁牌解下来呈给她。冰冰凉凉的触感,和未婚夫腰间的那块极其相似。余窈终于确认了这的确就是武卫军的铁牌,而且也不止她的未婚夫一个人有。她把铁牌还给青年,说自己看好了,别的一个多余的字都没问。比如,为什么镇国公府一个护卫的身上也有武卫军的铁牌?余窈一个人站在船舱外面发起了呆,看着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双眼睛如水沉静。她觉得未婚夫一定向她隐瞒了什么。因为心里有事,晚上入寝的时候,余窈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没有和屏风另一侧的未婚夫说话。她甚至都没有发现那边的烛光是亮着还是熄灭了。少女异常的沉默终于引起了萧焱的注意,他伸出一根长指拨弄跃动的火苗,灼烧的痛感令他死水一般的黑眸起了一丝涟漪。男人不耐地啧了一声,蓦地掐灭了火苗挥袖将烛台扫到地上,铜制的烛台十分坚硬,在地上滚了两圈,发生的声响刺耳吵闹。余窈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顾不得白日和未婚夫闹的那点小别扭了,赤、裸着双足就从自己的小隔间跑了出来。“郎君,烛台怎么倒了,你没伤到吧?”昏暗的光线下,她第一眼先看到的是倒下来的烛台,然后着急的目光又放在未婚夫的身上。发现未婚夫的手指被烫出了水泡,她呼吸一顿,赶紧拉起了未婚夫的手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将他受伤的指腹含在了嘴里。她记得以前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手若是流血受伤了,母亲就会先给自己吹一吹,让自己再含在嘴里。母亲说,这样伤口就不会疼了,还能好得快。shi润嫩滑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他的身体里面,男人的眼眸幽暗,长眉却慢慢悠悠地舒展开。他定定地看着少女粉红的唇瓣,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指腹贴紧了她的舌尖………常平等守在屋外的人听到动静,刚靠近一些想要进去,就被他一句冷沉的退下喝住了。“郎君,应该不疼了吧?”余窈含着指腹,瓮声瓮气地询问未婚夫的感觉,唇瓣微微张开。萧焱看清了她眼中的担忧与羞赧,弯着薄唇,轻飘飘地摇了摇头。还疼着,没有好,这是他的意思。于是,少女老老实实地又含着他的指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