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唐蒄意兴阑珊,又突然兴奋地说,“小彩云,去帮我把镜子拿过来,我想看宋迤给我的耳环。”小彩云依言走开。苏缃淡然道:“这样一来,计划就能开始实施了。杀了他再把宋迤带回去,不枉我当初允许你回来再见她。”“两个任务我都能完美地完成,”唐蒄夸耀完自己的能力,看着悠闲自得的苏缃心情又沉重起来,她说,“我有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苏缃笑着问:“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的答案,我怎么能答得上来?”“你就别谦虚了。”唐蒄向四周扫视一圈,说,“这也是宋迤昨晚问我的。她说她不会阻挠我取金先生的命,可要是我真的杀了他,金小姐会怪我吗?”苏缃反问:“你答应我的时候没考虑过?”唐蒄摇头。苏缃处之泰然,说:“这种问题只是看起来难以取舍,杀了他萱嘉的确会不高兴,但要让她高兴的条件与你的目标相悖,你没有下手,想杀他的想法根深蒂固愈演愈烈,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吗?”“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唐蒄把杯子捞过来,说,“到时候金小姐冲上来打我的时候你可要帮我挡着她。”【??作者有话说】宋姨:我不是你的玩具宋姨:不是不可以蒄姐:决不能让宋迤的手碰我蒄姐:我是看见rou的狗我:六点钟更新我:再遛一圈148 ? 摇琪树◎蒄姐发布任务◎暗得犹如老鼠洞般的黑夜里,有道白光乍然箭一样划过去,沿着笔直的道路洞穿黑暗。水沟表面映照出屋里华灯的光线,复制出的千颗玻璃垂珠流光璀璨。有人往沟里泼进一盆洗手水,在衣摆上抹干净手:“晦气,叫我来泼脏水。”从前金先生家里认识唐蒄的佣人大多被辞退,怕这个有名的死人被认出来。洗碗间里都是新来的,其中一个手上闲着,坐在凳子上搓抹布。她问:“你又有什么怨言要发?”
“我哪儿能有怨言,苏小姐这么晚还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人抱着空掉的盆子,小声议论道,“那个跟着她的唐蒄,在督军那儿是宋迤的翻版。”“唐蒄嘛,之前不是来过家里好几次?”洗碗的人说,“据说她是芍雪小姐的老师,还跟萱嘉小姐是同学。”“你来得晚,许多事你还不知道。”那人放下盆子,趁着左右无人低声说,“她哪儿是什么老师,听说呀她第一回来咱们家,那没见识的样子连我还不如。”“那人家也今非昔比了,你比不过人家。”另一人拧干抹布,笑着说,“我倒愿意她来,她来了苏小姐不免也要多对咱们家多看两眼,她可是督军跟前的红人呢。”这话倒没错,苏缃以前跟金先生分居,还以为要老死不相往来。夜里工作只有多说几句话才能打消困倦,厨房里闲不下来,趁着餐后水果没上,那人靠在门边问:“听说吗,金先生不让别的太太出来,会不会是和苏太和好的意思?”“我看不出来,但我知道芍雪小姐是最喜欢她的。”洗碗的人拧上水龙头,说,“夜宴就只开在今晚,说不定明儿就不办了。阿嬷让我们把杯子送过去,快点干吧。”“真遭罪。”她直起身子愤愤不平地嘟囔几句,从橱柜里取出漆盘和切好水果来。几个人推着餐车没走出几步,还没到一楼餐厅就和谈话里的主角半路碰上了。纵使背后如何不满,表面功夫也还是要做。赶紧挤出微笑来,亲切地问:“蒄小姐,是有事要办吗?”“吃饭的桌子太长,菜一端上来就我就被晃得头昏。”唐蒄闲庭信步般走过来,低头看了看推车上的漆盘,有点疑惑地问,“这是什么东西?”又要有问必答:“是金先生吩咐的水果。”“颜色好亮,督军家里也有不少这个。”唐蒄用指尖擦一擦光滑的表面,忽然笑道,“不会又是金先生从墓里挖出来的吧?不知道哪个死人舔过的废品,捡回来当宝贝。”三人没有说话,唐蒄比了个保密手势:“我去那边试衣间里躲着,要是苏太叫我回去你们就说我在那里休息。”她说完就自顾自走了,轻飘飘的脚步跟鬼似的。要笑话她不识货,不够高雅?怕她听见,还是不说为妙。夜里近十一点,换成平时早就有空休息,都是苏缃带着唐蒄过来吃饭,才害得她们夜里加班加点地赶制东西。长桌两头分别坐着苏缃和金先生,小彩云站在苏缃背后,金芍雪拿着个东西给她看。金萱嘉和宋迤坐在金先生两边,都不像是高兴的模样。三人都想着早点做完早点回房,进到餐厅呈上水果,不动声色地听着席间的谈话。苏缃说唐蒄:“督军放心让她办事,她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性子,有这样的才能更能不计后果地效命……”她挡下将盘子放到她面前的手,“唐蒄去得太久了,我不好久留。”金芍雪收起手里的东西,给苏缃递盘子的人连忙说:“蒄小姐说她头昏,要在那边的换衣间里坐一坐。”苏缃道:“不像样。小彩云,你去催她回来。”小彩云颇有些讶然,她用余光扫过餐厅里的几个人,低声说:“我去?这些人都不是自己家的……”苏缃带笑说:“怕什么,金先生害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