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绑着马尾的少nv喘着气跑到我床边,圆润可ai的杏眼满是关怀之情。「你还好吗?我听你们班班长说你中暑昏倒了。」
「好,谢啦。」
「你g嘛啊?晒傻罗?」王乐君跟着凑到镜子旁与我对视。
「嗯?」王乐君应声,疑惑地看过来打趣道:「你不是都叫我乐乐吗?g嘛突然叫我全名,脑袋还没清醒喔?」
在一阵兵荒马乱後,王乐君扶着尚显虚弱的我走出保健室。尽管我对这「久违」的亲密感到不自在,此刻却不得不忍着ch0u身的冲动依靠她。夏日re1a的南部yanyan直s中庭,和不久前的台中寒风形成鲜明对b,中庭不时传来欢笑声,打闹的高中学生成群地与我们擦肩而过,我从中认出不少回忆里远去的面庞:三班的四仙nv们,还有五班的宅宅们等等。
他的声音有些不自在地解释:「我想说你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吃不到便当,所以就先去楼下的超商给你买了
「太巧了吧,我正要再去保健室看你的,想不到你就回来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上的白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穿着白袜的腿,还有腿上的深绿se百褶裙,再来是身上睡皱的白se制服。
我透过镜子看着她,王乐君正投入的整理自己的浏海。我其实已经好久没看过她了,只隐约从共同朋友那听到她在大学里的消息,还有社群媒t上的照片模糊知道她的变化。
与我四目相交的是一张稚neng青春的脸庞,一双柳叶眼眼底的惊愕溢於言表。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身躯,抚过脸庞和快往麦芽se靠拢的肌肤,这肤se明明在上大学後因为足不出户而逐渐淡去了。然而无论是手底传来的温热和肌肤的触感都无b真实,宣示着一切并非梦境。
二十代末的我们大概会结婚,三十几岁时应该会有小孩。那麽到时候就要带着彼此的伴侣和孩子一起野餐,每年暑假一起过节,让我们的孩子延续这份难能可贵的友谊。
与此同时,另一个激动的声音打破我纷乱的思绪。
这一切都太过魔幻,令人难以置信——我真的穿越时空回到十七岁那年夏天了。
——那当然了,因为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在彼此感情最好的时候,她称呼我为「安安」,然後是全名「黎安」,最後,我们隔着电话相对无言,渐行渐远。
突然敲响的钟声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唤回。我抬头朝墙上的时钟一看,原来是午餐时间到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终於回过神来,倏地直起身子四处张望。没错,刚才王乐君说中暑昏倒,而我人生中唯一一次中暑是在高中。随着一块块图片的拼凑,久远的回忆在此刻一一复苏,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五福高中的保健室。我迅速地找到那面靠墙的全身镜,踉踉跄跄地跑到那面镜子前站定。
「安安!」
目送王乐君匆忙地往二班跑,我将视线转到教室里,许久不见的同学们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随着午休钟声响起,这才稀稀落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迅速地扫视一遍课桌桌面,终於找到眼熟的水壶和铅笔盒,不禁松了口气。
「对了,这个给你。」他忽然弯腰翻了翻自己的书包,随後ch0u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噢,已经好很多了。」我一怔,对他热切的关心感到受宠若惊。「对了,谢谢你早上送我去保健室,王乐君都和我说了。」
这个发现使我陷入短暂的当机,一个荒唐的想法渐渐在脑海中成形。
「…g?」我忍不住发出了最真实的惊叹,喃喃自语:「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同学?」见我古怪的反应,阿姨又朝我凑近。
h凯承腼腆地笑笑。「那没什麽。」
我闻声朝右手边转头,原来是那个好心把我送去保健室的班长h凯承。他斯文白净的面庞看起来如释重负,眼镜下的桃花眼笑得弯弯地。
「好啦,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赶快进去吧,午休时间要开始了,」王乐君将我往教室里一推,「我先走罗!」
我在王乐君的搀扶下浑浑噩噩地回到熟悉而久违的班级——二年四班。
「欸?黎安你回来啦。」一道温柔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怎麽样?现在还不舒服吗?」nv孩连连追问我听不懂的话,一边上手抚0我的额头和四肢,十分自来熟地动手动脚。
我轻声吐出许久不曾叫过的名字:「…王乐君?」
我在他的示意下接了过来——那是一块保存完好的罗宋面包,超商卖的那种。
我和王乐君在高中三年间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就算是高二分班也没能将彼此扯散。我们会一起搭上学的公车,一起在午餐时间轮流到对方的班级里吃饭,一起靠在走廊上叽叽喳喳地讨论经过的隔壁班帅哥,一起抱怨班上的老师有多讨厌,也共同想像彼此的未来。
是的,我们畅想了各式各样的未来,远得有些天马行空。任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在毕业两年後就此走散。